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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純黑色的轎車在這漆黑漆黑的大馬路上疾馳著,看著窗外,小城裏的美景快速在眼裏飄過。

“快點靠邊停下了!”

此時正在專心致誌開著車的劉秘書愣了一下,他有點質疑剛剛是不是自己沒聽清楚少爺說的話,然後回過頭望了望下澤淇。澤淇也沒做出什麼的辯解,隻是他的笑容讓劉秘書也不再質疑是否為自己耳朵的問題,故將車子緩慢的在路的一邊停了下來。

澤淇輕輕拉開車門就往前麵的那個大型購物商城的珠寶專櫃櫃台走過去,劉秘書先是愣愣的坐在駕駛位上思考了一會兒,好像也不太搞的明白他此時想要幹些什麼?隨即也不容分說地從駕駛位走了下來,跟在他後麵走著。

“這個好看嗎?”澤淇從陳列櫃的台子上拿來了一條愛心形狀鎖骨鏈子,問著在他一旁的劉秘書。

劉秘書輕輕的抖了抖他的肩膀,然後表現出一臉誇讚的表情。澤淇麵若桃花,在心中默默地幻想著,“這根鏈子,雨軒會喜歡它嗎?應該是會喜歡的吧!”一想到這兒,他的心髒又忽然之間之間“怦怦怦”地猛烈的跳動著。

“少爺,這根鏈子您是打算送給那位宋姑娘的嗎?”

“你是不是感覺這根項鏈跟雨軒很相襯?”

“其實要說這項鏈與宋姑娘十分般配,倒不如說這鏈子如同小少爺的心意,根本是不可能用金錢去衡量的。”

劉秘書的臉上綻放出了開心的笑容,他雖然和澤淇之間的關係緊緊是主仆而已,可他是從小一直看著澤淇長大的,兩個人之間的情感更勝似父子,所以當沒有其他人的時候他們倆說話也根本不用顧慮到其他什麼的。劉秘書幫忙在收銀台結完了帳和澤淇一同走出商場,快步的走向轎車前幫他慢慢拉開車門然後上車,一邊開著車,一邊慢慢說道:“少爺,您如果是非常認真的喜歡那位宋姑娘的話,我想你可一定要抓準時機去和她表白啊……”

還沒等劉秘書把那番話說完,澤淇開口問他說:“劉秘書,雨軒給你第一眼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清新善良、甜美可人,而且並不知道怎樣去保護自己的一個青春美麗的傻丫頭!”

“真的?她帶給我的也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澤淇狠狠地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著身邊所有的空氣都像是被自己吸進了軀體裏,軀體的任何一處地方包含內髒器官中都即刻湧動出了一股及其涼爽的大氣流動的感受。

就在此時,朝他們正麵迎來一輛黑色的轎車,當交通紅綠指揮燈亮起時,刹車停靠在了他們一旁。原本側坐在座位上的雨軒忽然猛地坐起來望向車窗外的那個瞬間,瞬間睜大了兩隻眼睛,看著那個滿臉微笑的澤淇手中正拿著一串項鏈與劉秘書興奮的聊著天。她不由自主的搖下車窗偷偷地注視著他,卻始終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她自己也不知道如果當下是在開口的那個瞬間,那將會有怎樣的話語被先破口而出,換句話說,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開口的話該和他說些啥。

雨軒媽媽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趴在車門上的雨軒,雨軒馬上收回目光並且裝出一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的樣子繼續躺回座椅上,說道:“媽,可不可以把電話拿給我用一下?”

雨軒媽媽什麼話也沒說,也沒有回頭看她,隻是瞟了一眼紅綠燈而已,然後就發動車子徑直朝前麵開去。

“媽!”雨軒大聲喊叫著她,這次差不多是幾近哭求的口氣。

雨軒媽媽再一次的透過門邊的後視鏡,若有所思地看了雨軒一眼,她覺得當下的雨軒沒必要將自己的青春與感情都浪費在一個男孩的身上,這些也正是她現在這種年紀的小女生會經常犯下的最不值得的一件事。

所以,雨軒媽媽暗自下定了決心,要讓雨軒失去同任何人的聯係,即使在將來很長很長的一段歲月裏她會被內心的孤獨與抑鬱圍繞,但是她也必須要這樣做才能保護雨軒。

“雨軒,你還記不記得雨軒媽媽在每一次搬家時都對你說的那些話嗎?”

雨軒撇了撇嘴巴,正準備開口說話的一刹那,雨軒媽媽先發製人的拿話來把她想說的都堵了回去:“在人的一生中有很多人冥冥之中早已注定同你隻是個過路人,有時他們在趕路的時侯累了便停下腳步待在你的身邊休息,假如這時你與他們產生了愛意,那麼將來受到傷害的也就是你自己!鳳凰島的一切都不值得你去回憶,所以和之前那群玩的人都斷了來往吧!!雨軒媽媽不要求其他什麼東西,隻是盼著你能將心思好好的用到學習上,以後等到了戀愛結婚的年紀在去考慮那些感情的事情也不晚啊!你能聽懂我說的這些嗎,雨軒?”

“我明白了!”雨軒以一種輕快的語調回答著,可是眼角內卻情不自禁的流下了一行淚水。她的腦海中不斷呈現出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同時,從前不停搬家時的那些場景也飛快地在腦海裏一閃而過。這種如同囚禁般的生活讓她真的是非常痛苦,痛到幾乎沒法去順暢的呼吸。

雨軒媽媽把頭抬起看了一眼車子的後視鏡,剛好與雨軒的目光對上,雨軒媽媽趕忙將自己的視線從鏡子裏移開,隨手從皮包中拿了根香煙,安靜地吸著煙……白色的煙頭上不斷的飛出一片片的清煙,這些清煙伴著風一直不停歇的飄去了很遠的地方很遠很遠……仿佛穿過時空隧道般經曆著不同時間的風霜……

可是這對澤淇來說,就如同踩到了地雷一樣。

澤淇看著在視線裏慢慢開遠的車影,猶如一種被扯開的劇痛頓時襲來緊緊圍繞在了他的周圍,他蜷縮在角落裏一動也不動就好像是一直受了傷的貓。

“雨軒,我心目中的你一直都是在那裏的,從未離開的……可是這次,你忽然離開去了哪兒呢?怎麼我都不曾感覺到你呢?”

周圍不知道從哪裏出來了一陣風,一片片的樹葉在他的眼睛前麵飄過,葉子裏麵是不是還可能會夾帶著些什麼?啊,是雪!今年的初雪從天空中不緊不慢的地緩緩落下,仿佛淡粉的色櫻花花瓣隨著風飄落在澤淇的臉上。澤淇在心中輕輕幽歎著!狠狠地深吸了一口含有不同雜質的空氣,在嗓子裏緩緩向無賴,之後久久地、慢慢地、輕輕地吐出……

她究竟跑去了哪兒呢?

雨軒啊!你真的到底在哪兒呢?

他沒有辦法去撫慰自己內心狂躁的情緒,腦海中不斷地穿越著如今與過去的片段,想念之心讓他短暫的閉上了雙眼,而就在此時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隨著風聲一同傳來了他的耳邊。

“我感覺自己的生活過的真的好無奈!”

這從天而降的一句話讓澤淇猛地睜開了眼睛,貌似想到了些什麼一樣的,心中湧上一陣酸楚,然後不顧一切地往海灘邊跑去……

“雨軒!”澤淇跑向前方那道白色瘦小的身影,心中不斷想著:現在我們終於擁有了隻屬於我們自己的一樣的東西了,他就是我們一起接著往下走的時光了。

“雨軒!”澤淇追上了她,伸手一把拽住了那個冰涼的手,傻傻地看著她的影子,兩眼不約而同的流下了燙的熱淚……

“先生?先生?”白衣女孩兩眼獻出驚疑的眼神,然後向他扔出了如同劍般鋒利的一句話:“我想你是找錯人了!”

“對……不……起!”此時的澤淇,就連說話的音調都悲傷地不斷抖動起來,一顆脆弱的心此時變得更加無力支撐下去,猶如隨時都會被扯開般的那樣疼痛。他不由自主地,輕輕地歎了歎一口氣,忽然之間好像聽見某個東西“哐當”地一聲從天上跌落下來一樣的,頃刻之間,全部的時光都綁著他的靈魂一起逆轉,就好像是時空穿梭回三年前……

在一個陽光明媚的早上,Dearlmas服裝設計部門的內部會議室外,有一個身著簡潔黑色西裝套裝的張姓助理先生快步走進會議室,看了看掛在牆上的時鍾,即刻拉下臉來衝著屋裏頭那些員工大聲說道:“怎麼還有人現在在吃早點的,一個個都不長眼睛嗎,也不抬頭瞧瞧牆上的鍾現在是幾點鍾了?還有大早上的是哪一個該死的在這會議室裏偷抽煙的啊?都要死了是不是!我都和你們講過無數次了,是絕對不能夠在這些會議室中抽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