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雨軒轉過頭,望向那片曾今隻有她與澤淇兩個人的小山坡,問他說:“我忽然之間想讓你帶我去對麵的山坡,行嗎?就你和我,可不可以?”
“好!”澤淇依然緩緩地前進著,也沒有加快自己的腳步。他隻是感覺自己內心的世界,忽然之間一下子就寬廣起來,那寬廣得能夠看見天堂呈現在自己麵前一樣,讓他一整個人都慵懶地長舒了一口氣。
走到那片山坡的時侯,周圍很寧靜,幾乎有點兒悲愴!澤淇在雨軒的懇求下,將她放到了地上,兩人步伐圍持一致順著小路走著,回想著曾經美好的光陰,然後停在身旁的一塊石頭邊順勢坐下,抬頭仰望天空。
澤淇的眼框不自覺的有些濕,他低下頭看著身邊一棵長的很結實的挺拔大樹,樹根那邊的細縫裏都處都長滿了一些墨綠色的青苔,自言自語的說著:“這兒依然和從前一樣,都沒怎麼發生變化。似乎也一直都沒有變化過。”
雨軒覺得心裏有點暖暖的,側過頭歡快地凝望著正拿樹枝在泥土裏如同掏挖著什麼寶貝的澤淇,寒風掠過了她的烏黑頭發,仿佛在死命拽她的後腦秀發,讓她不禁揪起了額頭。
“澤淇!”
“嗯?”澤淇答應著扭過頭,可是看她一言不發,嘴角揚起一抹甜甜的微笑,眉宇之間呈現著一絲隱隱約約的憂傷,現在的雨軒讓澤淇“蹭”地一下背過身去,他真的不能淡定地正視她。隻能接著拿樹枝掏挖著泥土,一直到泥土裏麵獻出一個黑色的小方盒時,再次聽到一聲輕柔的呼喊:“澤淇!”
雨軒遲疑著說:“為何我們每一次遇見的時侯,你都不願意和我多說點什麼呢?還是你根本就沒什麼話,想和我說呢?又或者早已沒有什麼話能夠說了?”
“其實我有很多的話想告訴你。”澤淇扭過頭注視著她,嘴巴費勁地一開一合,“隻是曾經很想告訴你聽的那一些話,現在全部都成了不能夠說給你聽的話罷了!”
是啊!我曾經也很想要和你說的那一些話,現在也不可以說了!雨軒抽泣了一下,死死咬住皸裂的嘴巴,低下頭一言不發。
澤淇同剛剛像換了個人似的,一副立刻就會倒下去了的架勢。好一會,他的內心才十分艱難的穩定了下來,一麵打開小方盒,一麵心有所想地說:“這條項鏈,當年我一直都很想親自幫你帶上。”
雨軒如同讓閃電劈中了一樣,“嘭”地轉過頭來看向鐵盒裏的那條心形鎖骨鏈。此時,忽然扭頭的澤淇嘴吧碰上了雨軒的嘴巴。兩人驚惶失措地張大雙眼盯著對方,體會互相心裏某個角落的輕輕爬動,這是一種隻要碰到似乎都會將對方徹底打敗的東西。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兩人忽然停住了各自的行為。
那皸裂的嘴巴,仿佛破碎的玻璃那般敏銳的神經也一直在輕輕抖動著,好像一點也不聽命令,給雙方創造出一臉愁悶的神態來。
雨軒驀地轉過臉,朝前坐著眼睛一直看著遠方,低聲說,但有一種想要大哭的感覺一直不停往上翻騰。“好神奇啊,真的是好神奇的一天呢!”
澤淇的胸膛燒了起來,仿佛是要被燒焦了一般,他任何話都沒有說,一把將雨軒的頭拉過來,將項鏈在鐵盒裏拿出來,體貼地幫她帶到脖子上,使她頸部完美的曲線顯出一種高貴。
然後,澤淇將她的頭緊緊貼在自己的胸門口,之後兩個人就如此一直維持著這個姿態,看著下過雨之的天空裏呈現密密層層,布滿了寬闊無邊的夜空中的繁星……
慢慢地,星星在早晨的天空裏隱退消散。
今天,可是今年深秋季節中最後一天!
澤淇攙著雨軒邊說著小時候發生的好玩的事邊從山坡上麵走了下來,此時藍色天空下的稻田小路,顯現出長江流水一般的顏色延伸過去。而在前頭不遠的地方,有一座由水泥夾雜著泥土修砌而成的小土地廟,在那旁邊有一個人家在外麵撐了一個簡易的帳篷來賣早飯。於是兩人跑去路邊小攤各自來了一碗豆漿後,就走回澤棋家去拿車。
澤淇開著車,雨軒躺在座椅裏,遠眺著車窗外如畫的景色,道路兩邊全部都是枯掉的落葉。
“困嗎?要是困了的話就先躺著睡會兒,一會兒到了城裏麵我在叫醒你。”
雨軒慢慢地握了握柔嫩的雙手,說:“我不困!”
話剛說完,兩人忽然聽見周圍翟地傳來一聲“隆”然巨響!然後,一些碎石頭從山上頃刻滾動下來。
“啊——”
雨軒驚恐萬分,猛地伸出手用手掌把臉捂住,這個動作幾乎定格住了一樣的。
澤淇看見雨軒的行為,他看起來死板的麵部寫著一種不安感!慢慢舒出了一口氣說著:“不好!遇到山體滑坡了!”
“不會……這不可能吧……”雨軒好像嚇了一跳一樣的,張大了眼睛看向澤淇。可她回過頭一想,之前在還沒有搬離鳳凰島時,就已經有挺多的開發商來這裏開采煤礦,而且加上昨天晚上的大雨估計這就是導致山體滑坡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