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孫萬城一口咬定是人參精下的毒,可是薛詡依然覺得有些不妥,他問孫萬城:“當我大哥梁秉修被這女子刺傷的時候,薑無想也在場。怎地能知道不是薑無想,而是那人參精下的毒呢?”
“薛公子有所不知,梁道長的毒,部位,顏色,症狀與那陳賽仙一摸一樣。而陳賽仙當時的的確確是一口咬定,他乃是中了一顆人參的毒。”孫萬城斬釘截鐵的說道:“而且陳賽仙為了這顆人參,似乎還闖了一場大禍。隻不過他發現那首烏無法為他解毒後,便連夜離開了莽山。等到我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已經是三年後在附近的大散嶺上了。”
說完,孫萬城走到東廂房的房門口,推開房門便要離去。月光輕輕的撒在孫萬城的胸前,將他的影子長長的映在房中的八仙桌上,而坐在八仙桌上的薑無行等人你看著我我看著你,異口同聲的說道:“好古怪的人參……”說完薑無想和那薛詡眼對著眼,一臉尷尬。
這時木螢開口說道:“薛公子你放心,梁秉修身負重傷,責任大多在我。我一定抓了那人參替梁道長解毒。”
薑無想也附和道:“木螢說的對,等我們先抓了人參,解了梁道長的毒之後,我們定會親自向你和梁道長請罪,如果你到時怒氣難消,大不了也捅我一刀,我定不會還手。”
薛詡此時身受重傷,根本幫不了什麼忙。他被薑無想打傷,心頭有氣,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沒啥本領,如果不依靠薑無想和木螢的話根本救不了他大哥。於是他隻能站起身拱了拱手道:“薑道長如願意相助,你我恩怨自然一筆勾銷。隻是木螢傷了我大哥,這當中的恩怨,我不便替我大哥做主,你等他醒了之後自己去說吧。”
木螢點了點頭,轉而對薑無想說道:“我們何不這就去查那人參精的下落?”
還不等薑無想回答,就聽床上的梁墜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做起身來。
“抓那人參可不簡單。我想我們最好還是要先填飽肚子。”梁墜天說話間便起身下了床。
薑無想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梁墜天,心想:這老老道居然不依靠小還丹自己坐了起來。非但坐了起來,居然還能下床走動,非但能下床走動,居然還有胃口吃喝。
薛詡對梁墜天本就沒啥好感,此刻看到他一醒過來就想著吃喝,更是覺得厭惡。於是他站起身,拱了拱手對薑無想說道:“今日就此別過,等我大哥醒來,我定將孫員外的一番話告訴大哥。至於抓捕人參之事,還望薑道長費心。”說罷追著孫萬城的背影出了房門。
“我那侄兒眼光不錯,這薛詡對人到還講些義氣。”梁墜天望著薛詡的背影喃喃自語道:“如果薛家最後交在薛詡的手裏,說不定也是天下百姓之福。”
說完,梁墜天便對木螢笑著說道:“小姑娘,別擔心。梁秉修那小子妄自托大,自以為可以頂著薑無想和你二人聯手不顧,強行抓那人參精。如今受點苦也沒什麼。我當年受得苦可不比他少。讓他在當莊主前磨練磨練也是好事。”
“道長,這可不是小傷。而且那毒……”薑無想聽梁墜天說的輕巧,以為他還沒弄清楚狀況。
“行啦,行啦。不用多說啦。我都知道了。他當著著麼多人的麵擺霜風陣,身邊又無人守陣,如此托大,早晚出事。哎,他年少自負,不知世道險惡。”
木螢聽梁墜天數落自己的侄子,心有愧疚,說道:“梁道長,梁秉修他道法出類拔萃,自視較高也是自然。而且他對我根本好無防備,說明他本就沒把我們當作逮人。都怪我和無想誤會了他一番好意。”
“哎,也罷。我們這次下山,有兩件事,一件是籌措銀兩,另一方麵,就是聯絡江南的富商,在江南一帶成立藥號。沒想到這顆人參最終還是先我們一步修成了人形。”梁墜天邊說邊搖著頭歎道:“怪隻怪我當時一念之差,在莽山放走了成賽仙。才釀成了如今無法化解的恩怨。”
梁墜天緩緩的走到廂房外,獨子拄著道幡,緩緩向大堂走去。
薑無想給木螢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跟了上去,走在梁墜天的身側。木螢嘴甜,在一旁問道:“梁師叔,你曾經是丹九川藥莊的莊主,那麼在莊內,是不是屬你道行最高?”
梁墜天聽到有人問起自己的道行,哈哈大笑,說道:“講到我的道行,這麼說罷,清源山須問道長雖然已經成仙,但是其法力怕是不如目前現在的丹九川藥莊的莊主,梁水柔。梁水柔雖然道法極高,恐怕比起五台山了清還是稍遜一籌。五台山了清四年前和我對過一戰,僅僅一炷香的功夫,就被我醉倒在醉仙陣內。”說著,梁墜天左手扶住自己的道幡,右手往這道幡上一指,說道:“你們看這是什麼。”
“道幡?”
“我沒問你這個,你看這道幡上寫著什麼?”梁墜天說著又把他那道幡抖了抖。
“青天直墜,仙魔無畏。不求其位,但求一醉。”薑無想將道幡上的句子緩緩的念了一遍:“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