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劫案是半年前發生的,那麼這個窩點至少有半年時間了,這麼長時間了,指紋應該是提取不到了,隻希望能發現點其他線索。劉天浩勘察了倉庫其他地方後,不禁皺了皺眉,雖然確定這裏和黃金劫案有關,但是沒有發現有價值的線索,似乎對案子沒有幫助。不知道技偵人員再次勘察後會不會有新的發現。
次日,劉天浩便安排馬宏前往老家探望母親,事先已經和醫院方麵打了招呼,馬宏母親所在樓層除了必要的醫護人員,其他人員都禁止進入,劉天浩隻給了馬宏三小時的探望時間。
刑警隊員提前去了醫院布控,隻等武警押著馬宏來醫院。
來到病床前的馬宏沒有戴手銬,也梳洗打扮了一番,馬宏的母親已經醒了過來,但是意識不是很清楚。老人家年紀大了,醫生也不敢做手術,隻能勉強維持生命,能撐多久還是得靠自己,三個小時劉天浩都沒有去打擾馬宏,這也許是他們母子最後相處的時間了。
時間到了,雖然不忍心,但還是不得不提醒,不然回去就來不及了。
回到刑警隊,馬宏似乎還沒有緩過來,還沉浸在悲傷中,現在催促馬宏交代案情顯得不近人情,最重要的是怕馬宏因為情緒反應而遺漏很多細節。
看馬宏的狀態並不是很好,劉天浩說道:“明天再審吧。”
第二天,劉天浩早早的就來到刑警隊,周軍他們也都來得很早,都在忙碌著,臉上興奮的表情溢於言表。劉天浩迫不及待的展開審訊,揭開這塵封半年的秘密。
“謝謝!”審訊室裏馬宏鄭重的說道。
“真要謝,就請你全力配合我們調查。”周軍說道,馬宏的情緒穩定了不少。
馬宏要了一根煙,吸了幾口,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那是在去年九、十月的時候,那天我在賭場輸的精光,什麼都沒了,連吃飯的錢都沒了,我恨自己這雙手,為什麼要去賭,想戒,但就是戒不掉,走在回去路上已經徹底絕望了,沒臉回家,當時就想著死了一了百了。”馬宏回憶著,臉上說不出的落寞,似乎能看到那天的情景,馬宏絕望的走在路上,初秋的風是不冷的,冷的是人心。
誰都沒有打斷馬宏,都靜靜的聽著,馬宏深吸一口,緩緩的說道:“就在我絕望的時候,手機響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是一個男子的聲音,他似乎知道我的處境,他說有單生意問我要不要做,我說我飯都吃不起了,拿什麼做生意,心想遇到個騙子,就把電話掛了。一會兒收到他發來的短信,說讓我回家,有驚喜,我回家一看,桌上打包回來一桌飯菜,還是熱的,下麵還壓著幾百塊,我回電話過去卻是關機,反正餓了,就先填飽肚子再說。”
“第二天,我再回電話還是關機,這幾百夠我用幾天了,當我花光的時候,電話又來了,還是陌生號碼,不是同一個號碼,卻是同一個聲音,還是問我要不要做,至始至終沒有多說一句話,我問他是什麼生意,他隻說了三個字,‘會犯事’,說讓我考慮下就掛了。回到家時,又看見有幾百在床上,回撥也是關機狀態。”
“之後,用完了,他又找來了,同樣是陌生電話,他說這是最後一次,我在思索著,我並確定是什麼事兒,他說:‘事成之後六位數。’六位數啊!我哪兒見過這麼錢,當時想了一會兒我就同意了,反正已到絕路了,就想著放手一搏。他說會聯係我的。知道當時我想的是什麼嗎?”馬宏自嘲的笑了笑,“我在想我可以拿著這筆錢去賭場翻本。卻沒想到在家的母親需要我照顧。也沒想到要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