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個孩子會成為卡斯蘭娜家族最令人驕傲的騎士。
警報的鍾聲忽然響徹整個城堡,弗朗西斯高舉著孩子的動作忽然一僵,修女和牧師們急匆匆地從他身邊趕過,衝進了房間裏。
“夫人大出血,快點找到出血點!”
弗朗西斯抱緊了孩子撞開房間門,緊緊的抱著嬰兒,趕到床邊
床單已經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邊緣甚至還在滴落著血液。
“出血點在。。。產道頸內側。。。這是體內啊。。。”一名牧師絕望的說著。
“出血。。。太多了,止不住啊。。。”
“奧托薇拉大人。。。”一名修女忍不住哭了出來。
弗朗西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忽覺的整個世界都傾塌了。
他無力的扶著牆壁盡力的讓自己不要摔倒……但是他忘記了,自己還抱著一個嬰兒。在他鬆手的那一刻,嬰兒重重的摔在了地上。盡管包裹著層層棉被,但是還是在摔出了很大的聲音。
“小少爺!”
一名修女匆忙的從地上抱起小嬰兒連忙哄著生怕他哭,但是嬰兒並沒有哭鬧,他隻是瞪著眼睛,呆呆地看著一片空氣……
“弗朗西斯長官……”一名修女走到弗朗西斯身前“奧托薇拉夫人有話要轉交給你……”
弗朗西斯猛地抬頭,雙手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肩,宛若抓著救命的稻草一語不發。
“她想到孩子的名字了,就叫hu。。。”修女說到這裏就停了下來。但是弗朗西斯顯然沒有得到他到的答案
“hu什麼?什麼啊說啊!!!!!!”
“她沒有說出完整的名字,隻有這個發音。。。”
弗朗西斯的手無力地垂下。
弗朗西斯依稀記得第一次看見那個小小的身影時,是在寒冬的西伯利亞平原。手上拿著和自己的身形極不相符的雙麵戰斧,在崩壞獸潮水般的進攻中很害怕但是不屈服的身影。
他率領的小隊趕到她身邊時才發現她守護的女武神小隊早已隻剩她還活著,而她早已失去了意識。
在她蘇醒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一個人在醫院,蜷縮在床的一個小小的角落,呆呆地看著窗外的飄雪。
弗朗西斯去看望她時,是很忐忑的。他並不知道要怎麼安慰這個失去了所有隊員的女孩。當他硬著頭皮進入病房時,蜷縮在床角好幾天的少女卻忽然對弗朗西斯說了一句話:
“呐,你喜歡雪嗎?”
弗朗西斯下意識點點頭。少女清澈的眼眸靜靜的看著弗朗西斯的眼睛抬起手接住一片窗外飄入的雪花。
“喜歡的話,你為什麼要哭呢?”
弗朗西斯癱坐在地上。他從來沒有想象過這一天的到來。明明。。。僅僅在一分鍾之前還在和自己商量孩子的名字。。。
幾個星期後,少女出院了。那天的早晨。
“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嗎?”弗朗西斯有些忐忑的說著
少女莞爾一笑“我叫奧托薇拉,奧托薇拉·沙尼亞特。”她輕巧的原地轉了一圈“我知道你的,你是卡斯蘭娜家族的騎士。你是。。。阿瑟先生的兒子,弗朗西斯!”
弗朗西斯有些局促的諾諾的回應著。兩人很久沒有再說話。少女坐在一邊花圃的圍欄上,一雙小小的腳輕巧的晃動著。
“那個。。。”
“嗯?”少女斜的小腦袋看著局促的弗朗西斯。
“我。。。我叫你。。。薇拉可以嗎?”
“薇拉?可我叫奧托薇拉啊。。。”
“那!”少年很大聲地說著,盡力的在掩飾著心中的羞澀“那就隻有我可以這麼叫!”他似乎在宣示著什麼,但是很快氣勢又頹了下去“可以嗎。。。”
少女眼中閃過一絲驚慌,但是隨後低下了頭。
氣氛似乎就這麼沉寂了下去,少年正為自己的冒失而懊惱的時候,恍惚間似乎聽見了一聲細不可聞的聲音。
“嗯。。。”
弗朗西斯緊緊的咬著牙齒,用手臂用力的按著眼睛,無法抑製的抽噎著。他還在回憶著與自己的妻子相遇的每一秒的時刻。。。
“弗朗西斯長官!弗朗西斯長官!”一名修女焦急地喊著著“小少爺。。。不會哭了!”
1458年12月25日,這是慶祝耶穌誕生的日子,這是新的生命的誕生,是新的一年。
這一天,卡斯蘭娜家族在歡慶新一年的到來。
這一天,卡斯蘭娜家族在哀悼族長的夫人:奧托薇拉·沙尼亞特·卡斯蘭娜的逝去。
這一天,卡斯蘭娜家族在迎接族長的第二個孩子,名為修·卡斯蘭娜的男孩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