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無力的擁抱(1 / 1)

那天以後,我就生病了,無緣無故,先是發燒,後來就是接連不斷的咳嗽。咳到感覺肺都要被咳出來的時候,我感覺自己沒救了,躺在床上兩天,沒有聯係任何人,除了班主任打過兩通電話叫我快點回去上課之外,其他人感覺沒有關注到我的消失,他們就像跟世界斷了聯係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

心裏難受,酸酸的,打電話回去的時候是我媽接的,我跟她說我病的很嚴重。說著便要開始哭。

我媽大嗓門吼了一聲好氣的罵我,說我自己不愛惜自己沒人會管我之類的,說來也奇怪,我頓時止住了要掉下來的眼淚。心裏也沒有那麼難受了。

後來我媽說來陪我的時候我拒絕了,我說沒事沒事。

第二天傍晚,我是穿著邋遢的衣服去開了門,兩天沒出門,整個人都是鬆懈的。

我以為是送外賣的那個小孩子。看到眼前這個人的時候,我愣是半天沒說出話。鍾笙落穿著一件米白色單衣,黑色短褲,一隻手抱著籃球,一隻手提著一袋東西,這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把他引以為傲的頭發剪了,板寸頭,真真是板寸頭。

我沒有嘲笑他的板寸頭,因為覺得板寸頭還挺適合他的,畢竟他那種帥氣的五官配上什麼發型都還說得過去,並不影響任何視覺。

生病的時候最爛的安慰是多喝點水,最好的答案是開門。和高司在一起的時候沒有生過病,也沒有這種機會撒嬌。

走進來的時候他問我現在還發燒嗎,他說這兩天他自己有點事沒去學校,今天去打球的時候聽別人說你沒來,他才知道我生病,已經兩天沒去學校了。才匆匆趕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哦,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明天就可以去上課了。說著便又開始咳嗽。

他倒了一杯水,從袋子裏翻出一些藥,說讓我快點吃。我看著他擔憂的眼神吃了下去。順了順氣,才緩過勁來。

我瞟了一眼他的膝蓋,我問他為什麼受傷了,是不是又出去打架了。

他的眼睛直直的看著我說:“沒有,打架怎麼可能隻有膝蓋受傷。”

我信以為真,以為隻是我想多了。畢竟我覺得如果真的膝蓋受傷,那還能去打球嗎?

見我不說話,他又死皮賴臉的說:“難得你關心我。”說要又嘿嘿嘿的笑著。

我回他怕你惹事連累到我。

心虛的我不敢看他的眼睛,他的眼中總是帶著一股誘惑的感覺,深邃而有神,很容易讓人迷失。

我隨意翻著他買的藥,都是一些常用感冒藥。整整是一些列,吃的喝的泡的。估計是到那種藥店,那些無良店家給配的。

“咳咳,關於流言,我已經解決了。”他撇了撇嘴,似帶著一絲微笑又似乎沒有,今天的他有些不對勁,哪裏不對勁又說不出來,整個人從他的外貌到表情,無不透露著他不正常。

他的眼神終於瞟向別處,讓我有了一種重生的感覺。

我尷尬的笑了一下,關於這個,我生病的兩天認真的想了很多,覺得自己太情緒化,這本就是無中生有的事情,不該在意的事情,帶著歉意我小聲問他怎麼解決的。

他說他帶著一班人把教導主任約出來喝茶聊人生,喝了半天的茶,教導主任受不住終於妥協不再追究,要我們自己注意,下不為例。

出來喝茶聊人生?我不大相信,想著那個光頭教導主任吃癟的表情,我捧著肚子笑出了淚水,以至於抬不起腰。我說你們也太能搞事了,這法子也能想的出來。

他突然攬過我,把我緊緊的抱在懷裏,我的笑聲戛然而止。想要掙紮出他的懷抱。

他說:“顧禾你不要動,不要動。”

我沒有受他的蠱惑不動,不安分的繼續掙紮。畢竟我不想讓我和他之間純潔的友誼從此掛上汙點,他對我的某些情感,我或多或少也是知道的。

他便鐵了心,抱的更緊,我也終於妥協,靜靜站著,任由他抱在懷裏,沒動,這樣子的鍾笙落我第一次見到,認識快三年,他給我形象一直都是混混老大,無所不能,對我又是百般妥協和語言調侃。我從沒有見過他這樣,就像突然有一天失去了全世界一樣,無力,滄桑。

他的頭靠著我的肩膀,說話的時候,軟軟的氣息吐在我的肩頭,癢癢的,我的心裏似乎有一股什麼力量在努力萌生。

鍾笙落走的時候說:“顧禾,你要好好照顧自己。”

他沒有回頭望我一眼就關上門,我心裏有點不舒服,這種感覺不知道怎麼說,似是要出遠門前的告別,總感覺他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原諒這個時候的我還不懂的你有多愛我,多麼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