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我才回到學校,鄭姐開車,先是帶我去愛情海購物中心買了幾件衣服,說是對我這次的仗義相助的報酬。
起先我是不願意的。後來鄭姐說就當為了讓她心安,我這才答應去試了兩套衣服,一件裙子。大約兩千塊錢,鄭姐眼睛都不眨就刷卡付單了。
接著又帶我去吃了一頓簡餐。這才準備送我回學校。
在過橋的時候,高司給我打電話,問我回學校了沒有。說他下午有些空,問我他能不能來找我。
我說剛上橋,鄭總開車,還要一會才能到學校。
鄭姐見我打電話便把靠我這邊的窗戶升起來,耳朵裏的聲音頓時聚攏了起來,聽的一清二楚。
因為頓時關了窗,我淩亂的頭發一下子貼在臉上,怎麼捋都捋不直,有心揪心。
見我沒肯給他肯定的回複,高司有些失落,他說:“顧禾,有些事,我想了很久,還是見麵跟你說下比較好。”
我看著車窗玻璃,見玻璃上有一片雨水過後留下的汙漬,便伸手抽了一張抽紙,仔細的擦著。我說可以啊,你到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這會兒我已經快過橋了,估計我會先到學校,
他如釋重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我已經在你宿舍樓下了。”
通往工院前必須要過一座橋,久而久之就變成了市區與郊區的分界線,下了橋以後,鄭姐突然問我:“高總的侄子是不是喜歡你,在追你啊。”
我臉上淡定,但是內心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微紅了一下臉,說是,是吧。
鄭姐抓了一下頭發,衝我笑說:“那個小夥子挺不錯的,人帥,又努力,聽說他現在負責福城綠嶼信業分公司,美辰與綠嶼信業合作也會直接歸他管,可見他的真正實力不容小覷。”
我點點頭說是啊,是不錯。認識他的時候聽他說過,他家裏是做副食品批發的,沒想到他會另癖新路,而且還發展的這麼好。
鄭姐詫異的看著我,一臉受了驚嚇,她微微皺眉說:“小,小禾,你不知道在今年三月份的時候,杭城地區的副食品產業被全部掃蕩一遍,而高家的幾億資產也在兩天之內不複存在。”
聽到這裏我驚的說不出話來,記憶連連回到回福建之前。那個時候的高司經常賴床,經常會半夜翻牆出去通宵上網,經常一打電話都是避開所有人打個把小時,經常都是紅著眼睛,眼睛充滿了血絲。
我以為…
我曾一度以為他在外另外交了女朋友,以至於高司第一次提出分手的時候,我立馬就答應了,連理由都沒問。
我說我不知道。他也沒說。
鄭姐一副受傷的樣子,她開了轉向燈後說:“小禾,如果我是高司,我也不會在喜歡的人麵前說這樣的事情,不但不會解決問題,還會讓你擔心。”
我突然覺得自己好蠢,好蠢。愚蠢的恨不得一巴掌甩死自己。高司所經曆的一切,所受過的苦,受過的壓力,他竟一個人放在心裏,對任何人不曾訴說。而我,甚至是從一個不是很熟悉的人口中得知,這個足以摧毀我內心一堵堵深而高的厚牆的消息。我的心一陣陣開始抽痛。
原來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那樣。
原來一切都是我理想當然。甚至在高司回頭的時候將他置之門外。
原來一切…
鄭姐踩了刹車,把車停在路邊,調了停車檔位。她轉過頭,很認真的對我說:“小禾,這兩次看你和高總侄子接觸,有點抵觸,我覺得你們之間可能有什麼誤會,好好坐下來談談。高司這孩子和你一樣,都是好孩子。”
鄭姐說話的時候語重心長,像個家長,是啊,她都四十多歲了。但是她不服老。一個女人能堅持每天五點多起床去爬山,爬完山回來吃飯忙完家裏的瑣事再去上班。堅持了將近二十年,我堅信鄭姐一定會把日子過得越來越好,因為她從不會放棄一絲希望。
說完,鄭姐突然笑起來,她笑的時候連眼睛都在笑,很開很歡樂,像是想到了什麼幸福的場景,眼角的皺紋一層層疊加,我終於在她的身上看到了歲月的痕跡。這樣愛笑的鄭姐曾今也為了心中所愛瘋狂了半輩子,現在的她隻是為了曾今的選擇繼續生活,雖艱辛,卻還是拚命在堅持。
所以我也要開始選擇了嗎?
我突然有些開始害怕,我害怕選擇的那個他不是心中的那個人。我害怕知道心中的那個人是別人,害怕了就此錯過。
我頓了頓搖搖頭道我曾經喜歡過他,但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還喜不喜歡,我心裏好像還有一堵牆隔著很多的人和事。
鄭姐點點頭,她說一個人的習慣是很難改變的,如果你沒有喜歡上別人,就嚐試著接受看看?
或許還在心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