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徽州小廚裏,坐著老周頭,鮑玉岩和張林,張林說,鳳英敢向封建婚姻挑戰,好!鳳英敢與家庭決裂,好! 鳳英敢與玉岩相愛,好!
鮑玉岩苦笑一下說,張兄,你說什麼事總那麼誇張,沒有你說的那樣高尚。
張林繼續發揮說,鳳英為愛情犧牲一切的精神,我可做一篇絕好文章。我一定要寫,都寫出來,登在報上,讓 世人都知道,這是曠世的愛情。
鮑玉岩搖頭說,你還不怕事情鬧大呀!
張林說,事情已經鬧大了,就讓它大去吧。
老周頭擔憂的說,如果登出去了,鳳英的父親會不會加害玉岩啊?
張林胸有成竹的說,他不敢,加害玉岩等於在加害他自己的女兒。
老周頭點頭說,鳳英的爸爸應該是個明白人。
鮑玉岩說,事已至此,我也不怕了。
張林讚許的說,玉岩,早就該這樣了。
在記者與鮑玉岩商量的同時,白府圍牆內,家丁在巡邏,圍牆外是警察在巡邏。白太太和白老爺在客廳裏,氣 氛很緊張。白老爺氣哼哼的說,這個死丫頭,讓她這麼一鬧,我們和汪家二十幾年的關係完了。
白太太歎氣說,哎,是我女兒的前途完了,嫁給那個廚子,一輩子豈不葬送了。
白老爺交待說,這回一定要看好他,再也不能讓她給跑了。
白太太擔心的說,可是要當心這孩子尋短見。
白老爺說,死了才好。
白太太瞪了他一眼說,那有你這樣狠心的爹,心太狠。
白府樓上,白鳳英房門外站著兩個家人看守,房門上了鎖。白鳳英無精打采地靠在床上,飯菜放在一邊一口沒 動。這時有人敲門。吳媽端著吃的,白太太跟在後麵,走進來。吳媽說,小姐,小姐,該吃東西了。
白鳳英賭氣的說,不吃!
吳媽說,不吃身體怎麼受得了啊。
白鳳英不理吳媽,生氣地摔東西。白太太說,女兒,你嫁給那樣的男人一輩子有依靠嗎?
白鳳英屈強的說,媽,我說要嫁給他,就要嫁給他。以後就是跟著他吃糠咽菜我也認了。
白太太勸說道,人說貧賤夫妻百事哀,你從小嬌生慣養,爹捧著,媽護著,丫環仆人一大堆,要什麼有什麼, 你想想,你要跟了那個廚子日後會怎麼樣?
白鳳英又氣又恨的說,媽媽,你的養育之情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媽,你說一個人活著為的什麼?是這大房子, 是大堆的金錢,還是一群丫環仆人,還是榮華富貴?都不是。不能為一個人活著,心裏頭總是空空的,就象空 房子,沒有桌子,沒有椅子,也沒有燈亮,沒有人來往,那就是一座空空的墳墓。我的一生不想在墳墓裏生活 ,我要為一個人去活。沒有這個人,我就會成為一個軀殼,什麼快樂、幸福、寄托全沒了,剩下的都痛苦和空 虛。
白太太莫名其妙,茫然的說,鳳英,你說的這些媽不懂。
白鳳英解釋說,媽,我說的意思就是因為有了愛才會有幸福,是心中的幸福。我要失去了愛,一輩子就是痛苦 。難道媽你要女兒一輩子痛苦嗎?
白太太哎氣說,媽哪能讓女兒痛苦呢,媽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的幸福啊!
白鳳英乘機說,媽要是為了女兒的幸福,就幫女兒一把吧,別再難為女兒了。
白太太說,叫媽媽怎麼幫你呢?你父親可正在氣頭上啊。
在錢江日報社編輯部裏,鮑玉岩站在一邊,緊張地看著張林給手下人分派任務。張林說,你,你,你們三人, 一人準備一個問題,記住了,不要給他喘息之機,要問得他沒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