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然後,突然地沉默了。
然後,在我和他的沉默當中,突然地又說話了。
“是正確的哦,那一位沒有半句話是假的哦。”
“……”
沒有半句是假的……果然是嗎,如此真實的。
“也就是說,冰雪一族果然很好呢。”
“那是當然!白雪葵同學吧,真不愧是冰雪一族,號稱的冰雪女王絕不是浪得虛名。在你掉落下去,冰雪一族被波浪圍困,洪水淹沒的那一瞬之間,她發動了她的能力,可能連她自己都尚不知道的能力——把整個荒地給凍結成冰。”
“哎……真是誇張啊,凍結荒地……我還以為隻是傳說呢。”
這樣的結果……還真是讓人覺得鬆口氣呢。
不,等一下。
“她沒事?”
“想不到你還會問這個問題呢。這麼擔心別人?”
江蘺揶揄地看著我,基本上是差點撲哧笑出聲來。
“普通人當然發揮不出那樣的力量,就算是她也……很勉強。但她既然是特殊的,當然是……”
“不。”我打斷了江蘺:“我說的是,以付出代價來治愈別人……離離川,她,她現在還好嗎?”
聽到離離川的名字,江蘺的眼神似乎反射性地射出了針一般的光輝,可能是反應到說話的人是我吧,他眯起眼睛笑著——也許,那光輝也隻是我的錯覺,眯眼時候、我產生的錯覺。
“你就喜歡多做懷疑……雖然我認為你是個很重要的朋友,可還沒有重要到會丟下別人來看你哦。”江蘺依舊笑著說道。
“是嗎?果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啊。”我哈哈笑著。“話說,你這麼直接地打擊和拒絕別人真不是朋友吧。”
“可現在隻有我一個人看著你,你難道不應該感謝嗎?”
“當然感謝,我感謝得已經要五體投地了!”我真心地表達。
我的確不應懷疑,也不應多疑。
隻因,我身邊有這樣的朋友,不管發生任何事情也不會讓我死去的朋友,即便是落下了冰水之中,他也會跳下來把我拽上來的朋友。
雖然曾經有人說過:總是把朋友掛在嘴邊的人絕不是你的朋友什麼的;在你危難為難的時候伸出手抓住你的更比那平時隻知道說著朋友二字的人更是朋友什麼的。可是,我覺得朋友這樣的名詞,有的時候並不是你靠做的事,身體動作就能表達出來的。不斷地陳述著那兩個字也是十分重要的,正如所謂的愛意一樣。不說出來的話,也許,根本懂不到,傳達不到。正如有些特殊的話要傳遞一樣。
這個時候,我終於聽到了外麵傳來的鼓聲、樂聲、甚至有人在大聲地歡呼聲。細細聽的話,似乎還有在舞動的聲音。
外麵,該是如何的一副歡慶景色呢?
外麵,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參加了呢?
冰雪一族啊,白冰麗啊,祭司啊,護衛大叔啊,離離川啊,白雪……葵啊。
他們,應該都在吧。
“江蘺……你,果然是在等我?”
“被你發現了呢。因為……有的東西必須由我們兩個去傳達的。當然,也有的,必須是該你去傳達的,不是嗎?”
傳達……
是啊。
必須得由我們去傳達的。
不過啊,有的東西本該是你去傳達的。我是多麼希望由你給她?隻因,她對於你更加喜歡吧。
我從懷裏掏出了一個手鐲,雪白色,不透明,上麵帶著胭脂紅,如血般的紅。恰如……一滴鮮血融入了雪水之中呢。
看著這樣的東西,我出了神。
就在這個時候,匆忙的腳步聲傳來了。
雪白色的服飾和紅白色的交替色映入了眼中。
來了啊……
我馬上就從床上掙了起來。
這個時候,就應該把話說出來了。
道歉的話……
對不起的話……
還有……不屬於我,不屬於江蘺,不屬於水神,不屬於冰雪一族的話。
關於這個鐲子,某個人對白雪依依不舍、一直關注著她的話。
還有……那水神的後續,我們落下去之後的遭遇,冰雪一族的命脈。
當然,還有很多的很多。
很多很多的。
也許,還有我即將要說出的謊言。
欺騙白雪葵的話語。欺騙冰雪一族的話語。
不能被說出來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