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容一笑,又觸動了腹部的痛感,變得難受起來,熊東升看的不忍,暗罵自己下手太重,他伸出手來,替女孩兒擦去了嘴角剛又滲出的血跡,說:“剛才你說要報仇?報什麼仇?”
“殺父之仇!”馬容神情有些悲痛。
“看你的身手比職業殺手都要厲害,報仇應該不是問題。”
“不,他長什麼樣子我都不知道!他的那些爪牙們我也打不過……”
“這麼狠?誰呀?”
“聽我爸以前說,好像叫什麼安格斯。”
“安格斯?又是安格斯…”
“你知道他?”
“不知道,隻是聽說過。”
“噢。”
一提到安格斯,熊東升沉默了。他又想起了令他著迷的那位高貴冷豔的女人,聽建鋒說正是那安格斯家族殺了她的老公黃春茸,看來她和她有著共同的敵人。
“送你回去吧?住哪兒?”熊東升說。
“當然要送我,我現在可走不動……你背我,我指路。”
“背你倒可以,警告你,別在下黑手了啊!”
馬容嫵媚一笑:“嗬嗬,那可說不準。”
感受著來自於背上的波濤滾滾,簡直洶湧澎湃,柔軟至極,令人無限遐想。一路上兩人有說有笑,不覺間就已到達馬容的住處,準確地說,是到達了馬容與另一個女人共同的居所。
“好了,你進去吧。”熊東升看著站在門前卻遲遲不肯進門的馬容。
“我以後到哪裏可以找到你?”
“暗夜之家。”
熊東升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離去,殊不知,這一幕卻被房間內的另一個女人都看在了眼裏,透過窗戶,那雙迷人的鳳眼一直悄悄注視著他那離去的背影……
………
清晨,教堂的鍾聲響起,悠遠而肅穆,仿佛來自蒼穹,又像是湧向大海。當…當…當…,鏗鏘的鍾聲與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嗡嗡餘韻相互映襯,鍾聲透露著肅穆和莊嚴,也透露出了無盡地雍容與悲戚!
“上帝曾經所賜予我的,祝福我的,將從現在開始加倍的賜予我!祝福我!我將感恩不盡!阿門。”
中年男人被一身黑色的基督聖服籠罩著,正虔誠的禱告!使教堂內充斥著一種濃厚的宗教氣息。
男人那神色疲憊的臉上此刻寫滿了憂慮,紅潤的膚色如今蒙上了一層土灰色,又暗又澀,沒有光澤;瘦削的臉頰與深陷的眼睛把兩邊的顴骨高高地襯托了出來,平靜的外表下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流露。
身後正在靠近的腳步聲,也沒能換得他分秒間的回頭。
“如果禱告有用的話,五大家族就不會被滅族了!”
中年男人身後的聲音淡淡地說道。
“你是誰!”中年男人緊繃著臉,豎起的眉毛下,一雙被怒火灼紅的眼射出兩道寒光,猛然轉過身去,注視著身後那對隱藏在麵具之下的黑色瞳孔。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掌控多年的赤焰幫就快要屬於別人的了,想必你應該也已知道,要不然也不會在……呃!”
“住嘴!我荊飛又怎會將那小小的暗夜飛熊放在眼裏?露出你的真麵目!”
男人說話間伸手向前憑空一探,輕鬆扼住了那人的咽喉,強行而霸道地將那人麵具給扯了下來!
一張年青男子的麵孔從麵具之下暴露出來,咽喉部的窒息感迫使他原本白皙的臉龐漸漸變得發紫!他幾乎沒有任何反抗之力,他也不敢有絲毫反擊之心。
因為這種處境下即使再快的反擊,也快不過中年男人的手心輕輕一動!他絲毫不懷疑自己在出招的時候,咽喉也必定隨之碎裂。唯有徒勞的舉起雙手,向男人示意著自己的認輸。
“年青人,你最好直接說明你的來意!說話拐彎抹角的人我很不喜歡!”
男人的聲音無時無刻都充分展示著凶狠與霸道,他鬆開了猶如鐵鉗般的手指。
年青男子在猛烈的咳嗽下喘著粗氣,直到平複後才說出話來。
“沒想到這就是你赤焰幫的待客方式!既然你不太願意接受我的幫助,那我就隻有說聲再見了!”
年青男子振振有詞,說完便欲轉身離去。
“就憑你?”中年男人不屑道。
“好吧,我承認論起本領不及你荊飛,但我絕對算得上是對他了如指掌的人!” 年青男子並沒有回頭,立在原地說道。
“你是說……暗夜飛熊?”中年男人的語氣稍顯緩和道。
“當然。知己知彼,才了解對方的弱點,這也正是你現在很想知道的吧?”
“隻怕天下沒有這免費的午餐吧!”中年男人眯起那血紅的雙眼緊盯住男子背影,理直氣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