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建峰被下葬。
蚊子在墳前跪立著,悲痛欲絕的模樣,令人聞之心碎。
直到紅日西垂之時,蚊子才總算站起身來,用她那對浮腫的紅眼眶望了望身邊的男人,“是誰害死他的?”
熊東升的心在這一刻仿佛又被刺痛,垂首道:“一個叫做連剛的男人!”
這句話幾乎是被他從牙縫裏一個字一個字的硬生生擠出來的,他不知老天為何要一次一次地將自己玩弄於股掌之中,如果說阿宇的背叛令他感到心痛,那麼連剛的背叛則讓他感到痛不欲生!
因為連剛這個摯友在他心中早已是親兄弟般的存在,兩人從小就情同手足!
如果說阿宇的背叛是因為小諾,那麼連剛的背叛真的讓他找不出任何的原因。
“謝謝。”蚊子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默默地轉身離開了。
看著女孩兒離去的背影,熊東升突然有些後悔剛才的那句脫口而出。因為他看到蚊子在剛才轉身的一刻那張嬌柔的麵容在下一秒卻變得無比冰冷和絕然。
“少爺,別難過了。”一旁的倩倩紅著眼走過來拉住了熊東升的大手。
熊東升縱然心中再多苦悶,與倩倩相比之下卻也都會顯得微不足道,他也拉起了小妮子的手,柔聲道:“我們也走吧。”
………
夜晚的大排檔裏,一個年輕的男人正獨自坐在牆角,身前的空酒瓶已經堆了半張桌子,而整張桌子上卻隻有一道菜,油炸花生米。
在這種普通的排擋裏,這個年輕人絕對有著很高的回頭率。不說他的穿著打扮時尚前衛,也不說他的長相俊朗不凡,單單是他仰起脖子喝酒時耳朵上的那顆閃著銀光的耀眼的銀色大耳釘,就足以引起人們的注意了。
但是他的眼神卻非常的空洞,臉上也看不到任何的神情,世間的一切喜怒哀樂仿佛都與他無關。
他似乎永遠都不會醉,一杯接一杯的將啤酒灌進了嘴巴裏,偶爾也會往嘴裏塞上兩粒花生米嚼上一嚼。
突然,他正嚼著花生米的嘴巴一時竟然僵在了那裏,停止了咀嚼,然後他緩緩地抬起了頭,空洞的眼神也立刻變得警覺起來。
因為,一個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身前,對著他露出了一抹瀟灑的微笑,“阿宇,別來無恙?”
“別告訴我你是特意來找我的。”短暫的吃驚後,阿宇又恢複了之前的模樣,繼續喝起了他的啤酒。
“聽你的語氣,我好像來的有些多餘了。”男人兀自坐了下來,與阿宇相視而坐。
“你絕對可以這麼理解。”阿宇淡淡地瞥了一眼男人,然後自顧自地往杯子裏倒滿了啤酒。
“為什麼?”男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溫文爾雅。
“很簡單,我不願意和你這種人坐到一起。”阿宇淡淡道。
男人卻不為所動,淡淡一笑道:“可你必須得承認,我們都是同一類人。”
“閉嘴。”阿宇突然冷冷道:“我和你不一樣!”
男人冷笑道:“嗬,我們並沒有什麼兩樣,你也一樣想讓他死。”
“那不一樣!”阿宇怒道:“你就是個殘酷無情的冷血動物!”
“嗬,你的所作所為和我有區別嗎?”男人冷笑著緊緊盯住了阿宇的雙眼。
“你!”
阿宇欲言又止,明顯的已是輸掉了一些氣勢。而且對方的話讓他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男人的臉色又恢複了剛進門時的模樣,淡淡地看了看阿宇,露出了一個瀟灑的微笑,道:“不管怎麼說,我們的目標是一致的,凡事隻要建立在共同的目標上,都可以無條件的進行非常滿意的合作,你說呢阿宇?”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阿宇冷冷的看著對麵的男人,對方那種淡淡地微笑在他看來更像是一個惡魔的微笑。
男人說:“說實話其實我也不知道,嗬,我也不想去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你到底願不願意合作。”
“瘋子。”阿宇喝掉了那杯早已被自己倒滿了的啤酒,抹了抹嘴角說道:“那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口叫你大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