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伯父對我們還是挺和氣的,可他的和氣總讓我們感覺很不自然,就好像是在演戲一樣,在這個日漸熟悉的大院子裏,最是真誠善良的恐怕非雪兒姐姐莫屬了。
從那以後我們開始過上了豐富多彩的生活,每天早起跑步,吃飯,認字,讀書,有些時候雪兒姐姐也會帶著我們這些孩子們去大街上盡情的玩個痛快。
雪兒姐姐的私塾後來辦的越來越大了,大的幾乎再有兩個這樣的教室都裝不下學生。無奈之餘她隻好從家裏搬了出去,在一個家道日益敗落的地主手裏,買下了一座無人居住已久的大院子。雪兒姐姐先是找人把這裏裝修一下,就和我們一起搬了進來。
這個院子雖然很久無人居住了,但房子和裏麵的環境都還不錯。裏麵有花有草,也有一座假山和小走廊。每一間房子基本都是清一色的白,而且在每間房門口的上頭也都掛上了兩盞紅燈籠。後來才知道這些紅燈籠是晚上用來照明的,那時不像現在家家都可以用電燈,可這些在別人看來最正常不過的紅燈籠給我的感覺卻總是那麼的詭異,不同尋常。
雪兒姐姐所收的學生都是窮人家的孩子,所以對於這樣的住處已經是非常的滿意,隻見他們好奇的在院子裏跑來跑去的,眼裏充滿了無限的欣喜。
“你們啊!現在可以去整理自己的房間了,記住老師平日裏是怎麼教你們的嗎?”雪兒姐姐低頭望了望我們。我們立即不約而同的排成了幾個隊伍,然後齊刷刷的回答:“記住了,講衛生,講文明,講禮貌,要團結友愛,要多動手動腦,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什麼時候我們被雪兒姐姐訓練成了一個有秩序有紀律的大家族。我們也開始對雪兒姐姐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崇拜,隻要是她認可的東西,我們就舉手讚同。話音剛落我們就開始尋找自己的房間去了,我和小米姐姐哥哥們本來就是熟人,自然而然也就住在了同一間屋子裏麵。這間屋子最大的好處就是靠近雪兒姐姐的住宿。雪兒姐姐現在也名副其實的成了我們的院長,從那以後我們隻能稱她為張院長,可不知道為什麼,在心裏麵我還是叫她姐姐,因為院長這樣的代名詞很容易拉開我們之間的距離。
雪兒姐姐的父親偶爾會來我們學校看看,他每次來的排場都不可小瞧,因為他的身邊總是跟著大批大批的傭人,那陣勢不亞於皇帝出巡。學校裏另外又雇請了三個年輕的老師,年齡和雪兒姐姐不相上下,其中兩個女的,一個男的。男老師長得文質彬彬的,秀秀氣氣,還戴著一副近視眼鏡。
這位男老師對學生非常友好,見到我們總是親切的微笑。可是我卻不喜歡看到他和雪兒姐姐在一起,每次看到他們談話開心的樣子,我的心裏都有些小小的嫉妒。
這位老師的名字叫梁國棟,據說他和雪兒姐姐是大學的同學,家境雖然不能和雪兒姐姐家相比,但也算是一富貴人家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