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畫麵上出現了一片模糊,看樣子是天黑了。
夜逐漸陷入了寧靜,大街上偶爾傳來了一兩聲狗叫的聲音,空蕩蕩的街道上看不到一個人影。
浩瀚的夜空中掛著僅僅隻有半張麵孔的月亮,隻不過它時而被片片流動的烏雲給遮蓋了。
看畫麵應該是秋季吧!這樣的季節是妖魔鬼怪泛濫的季節,所以但凡是略懂法術的人,到了這樣的季節裏都會倍加謹慎。
歐陽世家更是不能例外,他們降妖無數,也都深知並不是所有的惡鬼都能夠除幹殺淨,歐陽家族比起其他的普通人家,通常都要在夜晚的時候有所防備,預防那些僥幸逃脫的鬼魂,會趁著這樣月黑風高的夜裏趕來尋仇。
歐陽府邸的大門口,幾個下人此時開始忙碌的不停,他們先是在大門前麵正中間的位子,擺了兩個香爐,香爐裏放上了檀香和糯米,又在香爐的中間放有一張長方形的古木桌子,桌子上擺上了一盤豬頭,牛尾,白米飯,和新鮮的水果等等。
“快,我們隻有半柱香的時間。”一個須發百媚的老傭人急衝衝催促著其他的下人。
“林叔,我就不明白了,為什麼我們每天晚上都要在門口擺上這些東西,好好的又沒有什麼事情,晦氣不晦氣啊!”一個年齡看起來隻有二十幾歲的後生,不滿意的咕噥道。
“呸呸呸!陳阿山,你這小子真是烏鴉嘴,看在你小子剛來幾天的份上我就暫且不去告訴老爺,下次說話可是要注意了。”須發百媚的老傭人牙齒一咬,狠狠地在陳阿山的腦袋上拍了一下。
“哎呀!林叔你輕一點,我知錯了還不行嗎?不過,您老最起碼要讓我知道各種的原因吧?”陳阿山摸著自己的腦袋一臉無辜。
“我告訴你什麼?我都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你們幾個說說看我們這些做下人的,有權利去知道主人的秘密嗎?老爺叫我們這麼做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所謂受人恩惠為人盡忠就是了,你打聽那麼多無用的幹嗎?”
另外幾個下人聽老傭人如此一說,也都默契的點了點頭,並且急忙加快了幹活的速度,任陳阿山一個人站在那裏發呆。
下人們收拾好一切之後,慌裏慌張進了院子把大門緊緊關閉起來。
陰沉的夜,除了風聲還加紮了另外一種說不清的聲音,那種聲音似嬰兒嚶嚶哭泣,又似一隻野貓的叫聲,總之給人的感覺很怪很怪,怪的讓趕夜路的人不得不加快了行走的步伐。
一炷香後,歐陽府邸的不遠處,一片長著竹子林的地方,那裏時不時飄著幾個怪異的身影,這些身影卻因為某一條界線給阻隔在外,他們似乎隻能眼巴巴望著歐陽世家高深的大門而速手無策。
“可惡!我等了這麼久,還是不能夠為我的弟弟報仇,可惡!”一個長的青麵獠牙,麵孔十分醜陋的怪物在跨到一條紅絲帶的時候,被上麵的符咒擊傷了額頭,隻見他滿麵怒容,一雙血紅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來。
林子後麵某一個幽靜的暗處,一個一襲藍色長裙拖地,風姿卓越的修長身影,靜靜站在那裏如一蹲美麗的雕像。
風兒吹著她飄動的長發和身上的長裙,柔細的腰肢搖曳在風中風情萬種,單薄的香肩上是一傾而瀉的綿綿青絲,若隱若現的潔白麵孔散發出一種神秘,朦朧,安靜。
“姐姐,你確定這就是那個公子的家門?會不會找錯了,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是專門捉拿我們的對頭?”說這話的是她身後一位身著紫色羅紗裙,個頭比她要矮出一些的俊俏美人。
“碌碌無為非平即庸,也隻有他這樣的男子才算的上是真正的男兒。”藍色長裙的女子若有所思的答到。
“可是姐姐,你別忘了我們不屬於尋常人類,我們隻能注定無法過上常人的生活。”俊俏美人的語氣有些感傷,但是這並沒有影響到藍色長裙姐姐的心情。
“姐姐知道,可是,可是我就是心不由已。妹妹,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嗎?為什麼上天讓我遇到了他?我原本以為,自己的一生早已經是冥冥之中已有注定,注定我生來就是吸血家族一類,一輩子隻能生活在深山裏永無出頭之日。隻是從我見到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早也沒有辦法讓他從我的心裏抹掉。妹妹,你相信宿命嗎?也許這是天意!”藍色長裙女子一臉幸福的表情,她一閃一閃的藍色雙眸裏麵,似乎還有盈盈的淚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