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有一個中海市的商界重要人物曾經給他打過招呼,要求他無比卡住這筆資金入賬,拖得越久越好!
事先呂方君其實已經調查過了,卡洛斯注冊那家公司的賬戶上已經隻有不到十萬美元的活動資金!
按照正規公司的操作,一定會從公司賬戶而不是私人戶頭支出這筆五十萬美元的保證金。
所以,呂方君並不擔心對方能夠突然從天上變出四十多萬美元到這家公司的對公賬戶上。
隻要賬戶上沒有五十萬美元,他就可以一直以卡洛斯這邊不繳納五十萬美元保證金為理由,死死地扣住那筆五千萬美元的外彙入賬。
這樣一來,自己答應那位大佬卡主資金進賬的要求自然可以完美實現。
而且呂方君還留了後手,就算對方現在服軟從其他地方找到五十萬美元資金進入卡洛斯公司戶頭繳納這筆保證金,他一樣有辦法卡住。
別忘了,在中海市的任何一筆外彙直接進入任何戶頭,都會經過金融工會的審查!
即使林風想辦法從其他地方搞到剩下的四十萬美元,呂方君一樣可以用同樣的手法卡住這四十萬美元不入賬,導致他們無法在規定的時間內繳納保證金,最後隻能將五千萬美元的資金原路退回!
局麵對呂方君十分有利,因為眼前的林風甚至到現在都還沒有鬆口答應繳納保證金。
那你不繳納就不繳納咯,反正自己我也已經給你卡住,達到目的了,呂方君這會兒和剛開始回來相比,一點兒都不急了。
也難怪,他還以為是什麼行業上的其他大人物過來調解這件事,那樣的話他就需要衡量多方關係再做決定了。
沒想到隻是這麼一個脾氣暴衝的年輕人,而且看上去對外彙這方麵一點兒都不了解的樣子,那呂方君就安心了。
別的不說,難道你還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一個金融工會的組長行凶嗎?別忘了中海市可是法治社會,樓底下就是派出所!
想到這裏,呂方君已經完全不怵林風,中氣十足地打起了官腔:“年輕人,我也很體會你們公司創業的急迫心情。但是任何事情都要按規矩辦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嘛,你回去和你們公司老總商量一下,想辦法把這五十萬美元保證金湊齊,我們金融工會當然會按照正常程序審查,無誤之後一個工作日內這筆外彙就可以進到你們公司賬戶上啦。”
聽他這個口氣,不但認為林風已經慫了,甚至還以為林風隻是卡洛斯的一個小小的跑腿下屬而已,自己反而拿出了一副領導做派。
聽到他這番話之後,林風低下頭一陣沉默,沒有回答。在呂方君眼裏看來,這正是林風心虛的表現。
不知道呂方君是那根神經搭錯了,也可能是看著眼前的林風從趾高氣揚到低頭不語這個反差太大,有點“可憐”,這家夥居然得意洋洋地走過去拍了拍林風的肩膀說道。
“小夥子,沒上兩年班吧?你還年輕,這一行的水深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嗬嗬……來,讓開,我要開始辦公了。”
林風立馬從他這句話裏聽出了有蹊蹺的部分“這一行的水深不是你想象中那麼簡單”?
他這個時候也恢複冷靜,知道在這裏動手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居然按照對方所說,老老實實地站了起來,然後順手摸了一把桌子,這才又冷眼看了一下呂方君,從鼻子裏哼出一聲。
“哼,我們走著瞧!”
說完,林風就氣衝衝地走出了大門口,而關上門的瞬間,呂方君終於哈哈大笑起來,自言自語道。
“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年輕人還敢跑這兒充楞,吃飽了撐的!”
但外麵林風的腳步聲卻越來越遠,似乎沒有聽到一樣。
不過,走出門的林風並沒有進入電梯,而是身形一轉,往樓道盡頭的衛生間走去。
打開一個單間,他馬上將門反鎖,然後從兜裏掏出一個藍牙耳機放入耳中。
沒錯,就在剛剛最後離去之前,林風已經想明白了,再和這個呂方君在他辦公室內鬥嘴,解決不了任何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