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騙子抖如篩糠,還磕起了響頭,一邊磕頭還一邊嚎啕大哭,“公子,求求你,饒了小人這一條狗命吧,小人願意唯公子馬首是瞻!”那腦門磕在地板上,梆梆作響,不帶絲毫水分,不到十下,地板上就沾上了殷紅的鮮血。
臥槽,這麼拚?
韓振陽真不明白了,老騙子這是在害怕什麼?就是怕蹲監獄也用不著這樣吧?簡直丟盡了天下“大師”的臉麵。而且即便他非法行醫導致楊老頭兒死亡,按照現在的量刑尺度,應該也不至於判死刑吧,何況楊老頭兒還沒死!
那老騙子求自己饒他一命是怎麼回事兒?
仔細回想老騙子剛才的話,忽然抓住一個關鍵詞——“韓家”。
老騙子把自己當成了那個什麼”韓家“的人?
自己確實姓韓,是韓家人沒錯,但跟老騙子嘴裏那個“韓家”應該不是一家人。
看來,老騙子是認錯人了,應該是被自己的手段給嚇到了,誤以為自己是那個什麼“韓家”出來的人。
不過這種誤會越深越好!
這麼想著,韓振陽輕輕的哼了一聲,“我隻是個無知小兒,怎麼敢用你這種仙風道骨的大師牽馬?我還怕折壽呢。”
“公子,小人有眼無珠,求公子原諒,”老騙子隻是求饒加磕頭,除此之外連一個多餘的動作都不敢做,看上去真是被嚇壞了。
韓振陽眼看著地板上的血漬越來越多,老騙子的額頭已經磕到血肉模糊,忍不住有些膩歪,又怕驚到楊欣悅,這才淡淡道:“起來吧。”
“是,公子,”老騙子如逢大赦,連忙翻身爬起,快步走到韓振陽麵前,低眉順眼的站在一邊,一副聽從差遣的模樣,活脫脫一個牽馬的小跟班,額頭還在滴滴答答的滴血,可他卻硬是擦都不敢擦一下。
韓振陽看不下去,從鼻腔裏發出一聲長調的“嗯——”。
老騙子立刻心領神會,連忙道:“公子,我去洗洗,然後再向您交代,”然後快速跑進衛生間去清洗額頭的鮮血了。
老騙子暫時離開,楊家一家人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向韓振陽的眼神卻更加複雜。
他們本以為韓振陽就是個小騙子,更以為韓振陽會被老大師給揭穿真麵目,楊立國甚至已經在盤算著如何處置韓振陽了。可他們沒想到韓振陽這個小騙子竟然也有一身不遜色於大師的拳腳功夫,更沒想到韓振陽還有一手不亞於大師的神奇手段。
到後來,當他們看到他們眼中地位超然的大師竟然跪在地上給韓振陽磕響頭求饒時,世界觀完全崩潰了,這還是他們心目中仙風道骨姿態清雋的大師嗎?
而且他們隱約的聽出了一絲眉目,那就是韓振陽竟然是什麼“韓家”的人,而且來頭很大的樣子,連在南方德高望重的大師都被嚇成了這個樣子。
“韓家”到底什麼來曆?
這個小青年又是什麼來曆?不是說他隻是普通人家的孩子嗎?不是說他在半年之前還在為妹妹的手術費而焦頭爛額嗎?怎麼一轉眼成了高高在上的九天神龍一般的大人物了?
而這其中,楊欣悅的感覺最複雜。在她的認知中,韓振陽還是那個單親家庭長大後帶著妹妹獨立生存為了幾十萬醫療費而焦頭爛額的小男子漢,即便後來發現韓振陽開了家珠寶公司賺了幾百萬還會用氣功治病的神奇手段,依然沒能改變韓振陽在她心中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