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午兩點多到第二天早晨六點鍾,除去短暫的吃飯休息時間,剩下的時間都在牌桌上扣麻將。
白向輝剛開始還有輸有贏,到後來就是略微小輸了,後半夜那段時間則連續塌了七八鍋,算下來就輸掉了小一百萬,那個時候,他就已經輸紅了眼了,又困又乏卻又不甘心就此輸掉,更不願意被韓振陽大肆嘲笑,瞪著血紅的眼珠子繼續搏。
而冷冰冰的現實卻是——他又輸了。
到六點鍾的時候,他輸掉整整二百萬。
二百萬啊,那是他小半年的收入了,這幾年雖然存了點錢,但大部分都用來賠償韓振陽的損失了,而且胡家承諾的兩千萬還沒到手,現在也就不到五百萬的存款。
隻有五百來萬的存款,一下子卻輸掉二百萬,誰不心疼?
白向輝回過神來,忽然激靈打了一個寒顫,指著韓振陽厲聲喝道:“你作弊!”
韓振陽嗤笑一聲,“我說什麼來著,玩不起別玩,說的是我求你跟我一起玩的一樣,就你那倆破錢,也值得我作弊?我隨手開一塊毛料都不止這點錢,”說到這裏臉色忽然沉下來,“還有,你說我作弊,拿出證據來,不然我跟你沒完。”
這時,麻將館老板也湊過來,“老白,你是這裏的老玩家了,我這兒什麼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要是懷疑,我這就讓你看監控,但咱們可說好了,要是沒有人作弊,這事兒可得給我個交代,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積累下來的名聲被你給毀掉,我老王的麻將館裏什麼時候有人可以作弊了?”說到這裏,臉也沉了下來。
白向輝臉色一變,別人不清楚這個麻將館的底細,他這個老玩家能不清楚?
這種麻將館看起不起眼,但每年光抽水也有幾百萬甚至上千萬的利潤,比他租房來錢快得多了。再說了,沒點後台,能在這地方開麻將館?這老王看似像個老實巴交的農民,實際上關係網大著呢,絕對不是他白向輝能惹得起的。
白向輝意識到這點,連忙陪著笑臉道:“咳咳,王哥,我熬夜熬懵圈了胡說八道,你別放在心上。”
“哼,以後再敢胡說八道……”老王隱隱的威脅一句,然後問:“還玩嗎?不玩我就讓服務員收拾桌子了。”
“不玩了,太困了,”白向輝連忙拒絕。
韓振陽也冷笑一聲,“沒意思,玩這麼小的碼還摳摳搜搜的說人作弊,掃興,草,散了散了,王老板,以後找個把門的,別什麼幾把爛人都往裏放,平白無故的壞了你這麻將館的名聲,早知道有這種人在這裏,我說什麼都不來你這兒。”
王老板苦笑著應付幾句,也不管被韓振陽譏諷的麵色鐵青的白向輝,殷勤的把韓振陽送出門。
白向輝心裏那叫個窩火啊,輸了錢還被人狠狠的奚落了一頓,又把麻將館的老板給得罪了,這叫什麼事兒啊?
這一刻,白向輝從沒有覺得自己如此渴望金錢和力量,如果他有韓振陽一樣多的錢,有胡家那樣的勢力,誰敢嘲笑他,就用錢砸死對方。
可惜,他現在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包租公而已。如果不是有胡家的慫恿,給他十個膽子也不敢這麼刁難韓振陽,一個喬勝男就能把他收拾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