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奇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
做電視節目不是做雕刻,做雕刻隻要技藝到了就能做好;做電視節目不但要求你有真本事,還得有口才和相貌。口才自是不必多講,相貌也相當重要,這個相貌不是說要他多帥,而是說他在場上要能保持鎮定自若的神態和讓人信服的氣場。
一般人麵對兩三台攝像機和上百名觀眾,眼神飄忽到不敢直視鏡頭,開口就大舌頭,走兩步能走成順拐,坐在那裏跟坐在針氈上一般坐立不安。那種相貌和氣場,如何讓觀眾信服?
除了那些天生臉皮厚的家夥,一般人需要經過訓練才能在鏡頭前完美的展示自己,好多專家學者在上鏡之前也得接受簡單的訓練和彩排。
所以周大奇這麼問真不是輕視韓振陽,而是怕韓振陽到了錄製現場出醜。
說完怕韓振陽誤會,又解釋一遍,然後問:“要不,讓小玉陪你演練演練?”
韓振陽笑著擺擺手:“謝啦,不過不用那麼麻煩。”
“那,好吧,明天電視台見,”周大奇見狀也不堅持,把一張身份卡遞給韓振陽,把韓振陽他們送回酒店。
回去的路上,韓振陽依然一直盯著肖長天。
他可沒忘記自己的目的,錄製節目隻是近距離跟蹤肖長天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一路上肖長天表現的非常正常,他周圍也沒出現什麼奇怪的人,他那個司機苗誌剛更是完全不見蹤影,放佛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連薛曉燕都沒有找到苗誌剛的蹤跡。
而這讓韓振陽越發的警覺,雖然暫時風平浪靜,但薛老先生生死不知,稍有疏忽,薛老先生可能就被人害了。
所以他恨不得能貼身盯著肖長天。
回到酒店裏,洗漱過後,一邊跟王小堯隨意聊天,一邊盯著肖長天的一舉一動,連肖長天洗澡的時候都沒放過,因為肖長天竟然帶著手機進了浴室——這很不正常。
果然,他的謹慎是對的,肖長天進了浴室,打開噴頭,待浴室變的熱氣騰騰的時候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號碼是現撥的,然後低聲說了幾句話就匆忙掛上了。
韓振陽暗暗焦急,他有透視眼,卻沒有順風耳,隻能看到肖長天的嘴皮子在動,卻聽不到他在說什麼。這個時候,他多想自己會唇語,如果能掌握唇語,肖長天說什麼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不過他記下了那個號碼,發給薛曉燕,讓她幫忙定位。但很可惜,定位失敗,應該是通話之後就關機或者將手機卡取下來了。
正常人談論正常事情需要這麼謹慎嗎?
很顯然,肖長天絕對跟薛老先生的失蹤有著密不可分的聯係,跟著肖長天,一定能找到薛老先生。
發現到這點,他反而鬆了一口氣——之前的幾個小時裏,他真怕自己跟錯了人,萬一肖長天並不是嫌疑人,那他盯著肖長天就是在浪費寶貴的救援時間。
隻是隨後的時間裏,肖長天就沒有任何動靜了,洗澡睡覺,一切正常。
王小堯也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睡著了,懷裏還抱著那隻恐龍出殼擺件,時不時的還咂吧咂吧小嘴,倒是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