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施羅德一臉遺憾的搖搖頭,“我不太喜歡首都的生活環境,人太多,車也太多,空氣質量也太糟糕。”
韓振陽咧咧嘴,心道這倒也是個理由。
隻是,這老頭兒就那麼放心他的寶貝孫女一個人在首都生活?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有那麼一個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孫女,絕對會當成寶貝一樣嗬護著。
其實,他是對施羅德老頭兒有點懷疑,他總覺得這老頭兒應該會跟雷火有關聯,因為海倫娜的父母就是雷火的人,海倫娜也是雷火的人,兒子兒媳外帶孫女這樣的身份,正常人都會有所懷疑吧?
就算不知道兒子一家三口在做什麼,可像個瞎子和聾子一樣什麼都不知道,太不正常了。
當然,這隻是他的猜測,畢竟人家是外國人,外國人的家庭關係貌似沒有國人那麼親密,老施羅德沒有覺察到其中的異常,似乎也說得過去。
但不管怎麼樣,他始終對這個老頭兒帶有三分戒心。
可戒心歸戒心,生意歸生意,隻要老頭兒能讓他的翡翠雕件賣出個好價錢,就算這老頭兒是雷火的第一boss,他也不在乎——雖然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從知道雷火的高層都紋著八卦紋身的事情後,他見了誰都會下意識的透視一下,看看對方的身上是不是有類似的紋身。
別說,他還真發現了不少好玩以及羞恥的紋身,搞的他都想紋一個了。
胡思亂想中,笑著跟老施羅德應付幾句,然後開啟正式話題,“施羅德,找到買家了嗎?”
老施羅德點點頭,臉上有壓抑不住的興奮,“找到了,而且很多,他們對你的作品非常感興趣,甚至有人提出要預定你接下來的所有類似題材的作品。”
“真的?”
“千真萬確。”
“那麼,價格呢?”他最關心的還是價格問題,如果自己費點功夫雕幾件翡翠,就能賺他幾個億的英鎊或者歐元回來,那也不錯,那可是外彙啊。如果擱在三十年前,他妥妥的會被當成外彙機器供奉起來,那個時候種花家對外彙的渴求,簡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甚至有一些出租車司機守在機場門口專門拉外國客人賺外彙。
當然,今日不同往時,現在種花家的外彙儲備多到令人發指甚至喪心病狂,還真不缺他這麼點。
不過能賺外國人的錢,始終是一件麵上有關的事情,尤其是在藝術領域。
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不管是美術還是雕塑,不管是現代藝術還是古董文物,都是外國人瘋狂的從種花家撈錢,以至於一些人稱之為二次掠奪,這種說法稍顯有點誇張,可事實就是這麼一個事實,種花家的藝術似乎隻能關起門來自己欣賞,是走不出國門的,更是得不到洋大人的欣賞的。
電影領域裏,那些電影人為了拿到一個國外的獎項,那真是從根子上要西化,硬生生的製造出了一大一批不中不洋的四不像出來。
藝術領域也差不多,比如說傳統國畫,傳統國畫似乎得到了西方一些藝術人士的認可,然而在真正的藝術品類市場上,往往都是西方藝術流派在唱主角,就算偶爾有幾個種花家的畫家在西方美術界露頭,憑借的也是西方畫派。
至於雕塑領域,那就更不用談了,傳統的雕刻流派就算再怎麼有藝術內涵,也隻能在國內以及東亞地區刷刷存在感,西方的藝術市場不認你這個東西,不管是西方人欣賞不來種花家這種含蓄的藝術表達方式,還是他們根本看不上種花家的藝術,反正就是這麼一個現狀。
玉雕工藝就是這樣一個典型。
首先,玉這種材質本身就不怎麼受西方佬的認可;玉雕這種更加含蓄的藝術表達方式,在西方世界裏更是幾乎沒有什麼存在感。
現在,韓振陽有機會把自己的玉雕作品賣到國外去,而且是以很高的價格賣出去,先不說別人怎麼想,他自己就能偷偷的高興好久,就像一個在電影圈裏默默無人的小導演,隨便搞了一部電影就接連征服三大獎項,那種感覺。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就見老施羅德有點遺憾的搖搖頭,“韓,價格有點不太如意,或許是我的審美發生了偏移,我覺得你的作品非常好,可是,他們卻認為你的表達方式還是不夠直接,甚至有些人認為你用的材質還不如大理石或者石膏……”
之前已經高興的快笑出聲的韓振陽,瞬間尷尬了。
隨之而來的便是惱火,特麼的價值千萬上億的極品翡翠,還不如大理石和石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