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振陽一開口,電話那頭呆了一呆,片刻後,周成剛才問:“你是……”
“伯父,我叫韓振陽,是如意的男朋友,”他繼續用平靜的語氣做了個自我介紹。
“如意在哪兒?”周成剛的注意力顯然不在他身上,聽到“如意”兩個字以後,立刻急切的追問。
“如意就在我旁邊,”他繼續回答。
“那你們現在在哪兒?”
“我們就在和田,而且這次來和田,就是為了尋找你們。”
“具體在哪兒?我去接你們,”周成剛的語氣裏有著掩蓋不住的激動,好像恨不得能張一雙翅膀飛到他們身邊過來。
他沒有直接回答,而是想了想後才道:“伯父,高玉友還在這邊。”
聽到高玉友的名字,周成剛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一些,沉聲問:“你打算怎麼處理他?”
“這要看如意和伯父伯母你們的意思,”他這麼說,其實意思就一個——高玉友交給周成剛處理,因為最恨高玉友的不是別人,正式周成剛和許蘭夫婦。而且把高玉友交給周成剛,他也放心,因為以周成剛的能力,一定能把這事兒處理好,不管他怎麼處理高玉友,是殺是剮還是放了或者扔進監獄,周成剛都有那個能力。
“我明白了,”周成剛果然明白他的意思,“給我地址,我馬上就到。”
韓振陽嗯了一聲,掛掉電話,發了個定位過去。
不到十分鍾,兩輛轎車飛速趕來,領頭的是一輛大奔,後邊跟著一輛霸道。
車一停,大奔上邊跑下兩個人,一男一女,都是四十歲左右的樣子,男人微胖,但挺精神;女人則風韻猶存,看麵容跟周如意有六分左右的相似。
很顯然,來的是周成剛和許蘭。
而霸道車上則跳下三個大小夥兒來,衝過來二話不說的架起高玉友就鑽進車裏,車沒熄火直接掉頭離開。
然後,空曠的戈壁灘上就剩下他們四個人。
韓振陽摟了摟激動又忐忑的周如意,迎著周成剛夫婦走過去,打招呼道:“伯父,伯母,我是韓振陽。”
周成剛勉強對他一笑,然後目光緊緊的鎖定在周如意的臉上,張了張嘴顫聲問:“如意,是,是你嗎?”
周如意臉上的淚痕還沒幹,此時此刻,淚水再次滂沱而下,泣不成聲的點點頭。
周如意一點頭,一旁同樣淚下如雨的許蘭瘋了一樣衝上來死死的抱住周如意,“如意啊……”一聲哭叫,悲喜交集,讓一旁的韓振陽都有些不忍心。
周成剛同樣老淚縱橫,走上前去摟住那母女倆。
一時間,韓振陽站在一邊倒是顯得有點多餘,不過他也識趣的閃到一旁,躲在十米開外的地方,點燃一支煙慢慢的抽起來。
當然,他看似悠閑,實則心裏也挺不是滋味的,因為這樣的事情,他也經曆過一次,隻是他跟他母親相逢的那一刻,兩個人表現的都相當的平靜,甚至有點淡淡的疏離感。
因此他還真有點羨慕周如意這一家人,有的時候,情緒控製的太好,也不是什麼好事兒,要是他母親當時也能像許蘭這樣痛哭流涕的抱著他大哭一場,或許,他會更快的接受母親的存在吧。
十多分鍾後,一家三口哭罷,又說了會兒悄悄話,這才朝他這邊走過來。
周成剛帶著點歉意說道:“小韓,不好意思……”
韓振陽連忙擺手,“伯父,不用跟我客氣。”
周如意也低聲道:“不用跟他客氣的,”她沒喊爸爸,顯然一時半會兒還不太適應,畢竟她喊了二十多年爸爸的人是島城那個老實巴交的周建國,而不是麵前這個溫和大方的周成剛。
周成剛和許蘭顯然也覺察到了這一點,臉上多少有些失落,但也沒說什麼。
許蘭更是上下打量著韓振陽片刻,笑道:“小夥子真精神,”然後道:“咱們別在這荒郊野外帶著了,回家吧。”
韓振陽點點頭,“好。”
這時,周成剛指了指一旁停著的添越問:“這是你的車?”
“嗯,夏天才買的,”他矜持的點點頭。
“可以啊,”周成剛也跟這點頭,然後對周如意道:“你跟你媽一個車,我跟小韓一個車,我也坐坐添越過過癮。”當然,說是這麼說,其實這隻是一種很周到的待客之道,另外顯然也是想跟韓振陽說說話,了解一下情況,畢竟他們跟周如意剛剛相認,相互之間跟陌生人差不多,他們需要從韓振陽這裏了解一下周如意的情況,避免說錯話什麼的。
另外呢,周如意和她母親做一輛車,母女倆之間也比較好說話,哪怕就算沒有母女關係,兩個女人也有共同話題,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