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不詳的感覺(1 / 2)

對待一個女子最狠的方法就是玷汙她的名聲,更何況是一個未婚女子。

即使薑洛文不願娶於倩倩,按人類的風俗——就是所謂的人情事故來說,也不應該這麼做的。

這無疑是親手把人家推進了死淵。

難道於倩倩正是因為這股恨而與鬼家鋪結緣?

所以於倩倩是可以借用鬼神之力把這股怨,這股恨報複到薑洛文頭上?

“幾年前,我有一個相處很好的朋友。”正當我想勸戒薑洛文最好不要去參加於倩倩的婚禮時,他忽然抬頭望著天空,眼神遙遠,幽幽說起了曾經的往事。

“她長得很普通,一開始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到她是怎樣的一個人。可是後來有一天,她在雨中救助一窩從樹上掉落的小鳥窩時,我看到人性最美的一麵,也是她……最美的一麵。至此,我開始漸漸的關注她,才發現,她的笑容居然深深烙在我的腦海裏,多少個日夜都揮之不去。她的善良,她的笑容,她是我見過所有女子中最優秀的一個……”

說到此,薑洛文的聲音開始變得沉重哽咽。

“她被人用牆壁大字報爆出了醜聞,在學校的光榮榜上,貼出了她的名字,班級,家庭住址。說她與家附近的三個街頭混混有染,甚至還懷有身孕。”

薑洛文的側麵像是覆上了一層冰,整個人變得冰冷麻木。他望著天空的目光似乎要把天空的另一端給望穿,雙目呆滯,似乎他看到天的另一端是一副絕望的畫麵。

他的聲音凝咽了好久。

“她是被強!暴!的。就因為她跟我相處了幾個月,才會發生這樣的事!“薑洛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甚至能感受到他全身的毛孔都在顫抖。

“當時我並不知道,直到後來,我才得到消息,跟她同班的那個女人,一直與那三個街頭混混暗中聯係,還是她給的銀子助他們逃案。”

“沒有證據,我什麼都做不了,當我最後抓到人時,她已經……”薑洛文絕望的望著天空,停頓了許久才繼續說下去,“她已經……自縊了……”

雖然我是十分同情薑洛文口中的那位善良女子,但是……這不就是所謂的因果嗎?如果是的話,身為加害那位善良女子的於倩倩,她會得到什麼樣的下場呢?

忽然覺得事情可能越來越有趣了,即使我這麼想十分不合時宜。

目前單是從於倩倩的請柬上,我看不出有什麼異樣了,除了知道它的來曆之外。

那麼,就隻有去參加婚禮才能知道了。

我費盡唇舌,又暗示了薑洛文此行凶險,有可能是於倩倩的畜意報複。

薑洛文聽進去了,他怕母親在婚禮上受到刺激出什麼意外,所以我們兩人合力遊說,才使得薑府老父母同意不出席此次婚禮。

不過,其餘大哥們則必須作為代表全體出席。

大哥和二哥均有了媳婦,大嫂二嫂都是極穩妥的賢內助,送給於家的賀禮等,均是兩人做主籌備。

四哥和五哥尚在求學階段,四哥的性格很活躍,平時回家也常與三哥薑洛文做伴,但關於三哥的往事他知的也不多,因為此次三哥仍是與我走得最近,倒常常將他撇下了。

五哥則比較內向,沉默時候較多,但是不說話不代表木訥,我常常在不經意間捕捉到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精光,而他說出的話,亦是一語中的。

看到於倩倩的請柬時,他拿著研究了許久,就曾說了一句:“反常。”

婚禮是在一個新建的洋人教堂舉行,教堂位置偏僻,竟是在封城的一個樹林裏。那附近也沒有任何的酒家,即使是按洋人的習俗舉辦完了儀式,也需得回到慕家莊裏,才能參加晚上的飯席。

這麼一來一回的,辛苦不說,還很浪費時間。

一支長長的黃包車隊浩浩蕩蕩的停在教堂外的小樹蔭下,間或夾著幾輛各種樣式的洋車,我問了下三哥,他說,來的都是與於倩倩相熟的同學,隻有少部分是於府生意場上的夥伴。

於府也是做生意的,按說於府千金大婚,其府上的仆人工人理應也是一大把的,卻不見有幾個在教堂露麵。大家就當作於府看不起自己的工人,所以沒有請來。我卻知道這鴻門宴,怕是連於倩倩自己的父母,也沒有來吧。

這樣的婚禮方式在封城這個小地方,是非常另類的。

前去參加婚禮的人多有不滿,看到暗沉沉的樹枝壓得低低的,沒有任何裝飾,一絲喜慶的氣氛都沒有,反而讓人心底涔得慌,號線高來參加的不是婚禮,而是葬禮。有些人已經按耐不住了,絮絮叨叨的抱怨起來。

一直等到傍晚,日落時分,當最後的一絲光明被山林間的陰影吞沒時,一輛黑色的,宛如棺材一樣的長形漆黑洋車才緩緩的駛入視線。車頭是一圈白色的鮮花,中間一個鮮紅的喜字,車門和車頂都用紗帶輕挽著,本是極新穎的裝扮,可惜紗和花都是白色的,隻有車頭的喜字是鮮紅色,襯著黑色的車身,一種不祥的感覺。頓時令在場的人人皆是背脊發涼,有種血液逆流的冰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