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不詳人”的稱號,我還多了個“是非精”稱號。
我不能否認鬼婉兒所說,因為我走到哪,哪裏就有是非……
怎麼辦?
看她又氣又惱的樣子,我也難過得不行。
我的腦海裏居然看到了鬼婉兒的一切情感。
她的心情比我複雜多了,像是一根根纏繞的棉線,最後繞來繞去,結在一起,變成了死結,然後結成了團,怎麼都解不開了。
對不起,婉兒。
我不知道我心中所以為的”善良、好心“卻給你帶來了傷害。
這話卡在我的喉嚨,我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我生怕我說出來了,原本在鬼婉兒心中糾結成團的複雜情感會再徒增一根纏繞的棉線,讓她心中的結越加難解。
當初若不是我求白無常給李源一個死得明白,當初如果不是李源看完了逃到鬼淑兒麵前,就不會害死鬼淑兒了。
說到底,當初若不是我走入了那個櫃門,這一切事情就不會發生。
我還是那個徹頭徹尾的孤獨精、不詳人,自己一個人過下去就好了,為什麼?
為什麼我要走進那櫃門?
“我姐又不知道那個李源會跑到鬼淑兒那,她為什麼要被你指著鼻子罵?”小芸氣不過,擋在了我和鬼婉兒中間,她撥開了她的手,生氣的說,“你現在自身難保,得罪了黑白無常,就是得罪我們整個地府。既然你都來到黃泉路了,你不用回去了!給你一個選擇,是要我們押去地獄接受懲罰,還是直接押你投入畜道?”
鬼婉兒冷哼一聲,沙漏狀的雙眸似乎有團火光,她拿起手杖,狠狠用力砸在地上。
突然火光四射,老鼠骨骸的手杖從中斷裂成兩半,重重的摔在地上。
黃泉路上的火紅彼岸花花瓣突然被一陣莫名而來的陰風吹得漫天散落。
鬼婉兒的長發被風吹得炸裂,她拾起斷裂一頭的手杖,用力一揮,她咬牙切齒的說道:“開玩笑!憑你們陰差小鬼能押住我?”
空氣不知被她的聲音還是斷裂的手杖劃破了,發出了“吱吱”的怪聲。
我真切感受到,她生氣了。
在鬼婉兒心中結成團的複雜情感突然炸開了。
空氣、花瓣、風……都跟著鬼婉兒的氣焰顫抖著。
黑無常和衙差紛紛圍在我們旁邊,蠢蠢欲動,一場激戰似乎就在眼前。
“哐啷哐啷”的鐵鏈聲一直不停歇,黑無常甩動著笨重的鐵鏈向鬼婉兒一下又一下的砸去。
她靈巧的閃躲過黑無常的每一下襲擊。
衙差放大了自己的身軀,瞬間變成了三米高的巨人,它一步一步的逼近鬼婉兒所在的地方,試圖把她踩在腳下。
鬼婉兒的沙漏眼又一次噴出了一堆閃著金光的沙子,沙子慢慢變大,成了一個個發光的鐵球,重重的砸在巨人衙差的身上、黑無常的鐵鏈和手上。
小芸見鬼婉兒如此強勢,顧不得自己隻是個沒什麼法術的陰差,不斷使用閃現的方法幹擾鬼婉兒。
小芸像幽靈出沒一樣,在他人無法預測之際,忽然在鬼婉兒的四麵八方。
鬼婉兒煩躁的揮舞這斷裂的手杖拍向小芸,隻是每次都讓小芸瞬間閃現給躲過了。
突然一道看不清的紅光朝小芸的方向直衝,我隻覺得情況不對,不知道哪來的速度,居然準確的看到小芸忽閃的位置,我一把推開了妹妹。
隨之而來的是一根燒紅的鋼筋橫穿身體的感覺。
徹底穿透了我的身體,我低頭一看,發現我的胸口出現了一個大洞,洞口邊緣還有灼燒過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