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我知道啊,你一直這樣喊我,都喊了好多年了。”
“啊!”聽到聲音,林可兒驚呼一聲,連忙回頭,迎麵一張臉正貼在自己的鼻子上,她退了一步,定了定神,不是陸行遠這塊木頭又是誰。“你,你怎麼,你什麼時候跑到我身後去的?”
“嗯?”陸行遠微微皺起了眉頭,有些疑惑地盯著林可兒,“剛才想起來家裏沒有膠帶紙了,去前麵劉大嬸家裏買點,哪裏有跟著你了?”
“你,哼!”林可兒氣急敗壞,感覺眼前的這塊大木頭簡直全身都寫滿了“壞蛋”兩個字,一跺腳又跑了。
陸行遠唇角難得地浮起一絲壞壞的笑,轉身往家裏走去。
林可兒這次跑得雖然快,可是卻是奔著劉大嬸家的文體用品店去的,可是跑到了回頭一看,卻還是沒有陸行遠的影子。
她張了張嘴想要喊他,聯想到剛才的經曆,十分謹慎地慢慢回過了頭,可是還是人影全無,這下她心裏多少猜到了些什麼,趕緊又轉著圈找了找,整條街上放學的學生可不少,但是就是沒有陸行遠。
少女跺了跺腳,對於這“膠帶紙”說法心知肚明,心裏頭把陸行遠這塊木頭再次敲了七八十次,可是卻還是心有餘悸,沒能喊出什麼,轉身氣哼哼不知道嘟囔著什麼回家去了。
“行遠啊,一鳴啊,你們都過來。”吃過了飯,陸天南把兩個孩子招呼到了跟前,難得的和顏悅色。
兄弟二人應了一聲,連忙起身,隨著陸天南進了書房。
陸天南守在書房門外,等到兩兄弟都進去了,這才輕輕關了房門。
“爺爺,是不是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啊?”陸一鳴人小鬼大,看出爺爺臉上神色有些凝重,出聲詢問。
陸天南瞪了陸一鳴一眼,“你這小兔崽子就是話多,早晚你得吃大虧,也不知道和你哥多學學!”
“哦,知道了。”陸一鳴被罵不是一次兩次了,吐了吐舌頭低下了頭。
“爺爺,是不是真的有事發生?”陸行遠看陸天南坐進椅子裏,輕輕問了一句。
“是啊,”陸天南沒有像責怪陸一鳴一般對待陸行遠,長長歎了口氣,胖臉上浮現出一絲緬懷之色,仍然清澈犀利的眼神定定望著西方,仿佛穿過了千山萬水,歲歲年年。“下午我就要出去一趟,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非常重要的事情?”陸行遠沉吟了一下,“爺爺你這是要過去爸爸那邊嗎?要去多久呢?”微微遲疑了一會,又問了一句,“會不會有麻煩?”
“這個,嗬嗬,”陸天南老臉破天荒一紅,對著倆孫子也有些不自然,“其實吧,對我來說也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主要是對於那邊是非常重要的事情。”
“爺爺,你臉怎麼紅了?”陸一鳴憋了半天,此時看到爺爺居然臉紅了,哪裏還能當好木頭。“不會是要去西藏找卓瑪奶奶去吧?”
而且兩兄弟從小和爺爺一起長大,能夠讓爺爺臉紅的人和事,絕對都逃不過西方那朵傳說一般的高原雪蓮。聯想方才爺爺望向西方的眼神,兩兄弟都是聰明絕頂的人,哪裏還猜不到所謂“非常重要的事”和“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是什麼意思。
可惜陸行遠雖然看破,卻是不動聲色。陸一鳴心直口快,童言無忌,話一出口立刻察覺不妙,身子一矮剛要有動作,後頸就被鐵鉗鉗住一般動彈不得。
“爺爺饒命……”看來對陸一鳴來說挨揍已經成了家常便飯,求饒也求的輕車熟路,毫不拖泥帶水,可惜這次陸天南顯然不打算給他求饒的機會,手上一用力陸一鳴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陸天南右膝弓出,抵住陸一鳴腰腹,手上用力,陸一鳴筆直的身子就猶如被折斷的甘蔗彎了下來。
陸一鳴雖然有心格擋,但無奈脖頸受製,全身不著力,隻能乖乖就範。
陸天南左手製住陸一鳴脖頸,右膝格住陸一鳴腰腹,右手五指張開,劈裏啪啦往陸一鳴屁股上招呼。
陸行遠站在一旁,聽到因為出手力量過大速度過快引起的音爆聲,心裏暗暗為弟弟的屁股燒起了香。
陸天南打了一陣,停了下來,甩了甩右手,微微握了幾握。
陸一鳴被剛才這一番狂風暴雨一般的暴打洗禮一番,隻感覺自己的屁股像是在燃燒一般,火辣辣的疼。一張小臉此時也沒了以往的跳脫,紅通通燒紅的烙鐵一般,額頭上更是早被汗珠濕透。
“哎喲,爺爺我是您親孫子嗎,”陸一鳴終於能夠說話,呻吟著就向爺爺抗議。“哎喲,我的屁股,爺爺您下手可是越來越狠了啊。”
陸天南提起大呼小叫的陸一鳴,交給站在一旁的陸行遠,若無其事地坐回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