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物,什麼活物,哪兒有長得跟個鬼臉一樣的活物啊……”八兩根本不相信我說的。
“你可聽說過長得挺大,腹部或背上長有鬼臉的蜘蛛?”我一邊拉著八兩不敢鬆懈,一邊低聲問。
“鬼……鬼臉……鬼臉蜘蛛!”八兩似乎想到了,結結巴巴地便將那活物的大名說了出來。
我一臉凝重地點點頭,小心翼翼著推測道:“我看定然是這玩意兒,隻是這墓室內陰冷,它一直沉睡,所以不曾起來對付你我。可若將之吵醒,怕是在來一個排的咱們,也不夠這鬼臉蜘蛛塞牙縫的!這可是盜鬥行裏駭人聽聞的十大凶物啊!”
“十大凶物,什麼十大凶物,我怎麼沒聽我爺爺說過。”八兩滿臉問號。
我正想就十大凶物對八兩解釋一番,卻聽得背後刺耳難聽的指甲刮擦墓門的聲音響起,不用問,墓門外那阻擋白毛女幹屍的軍大衣燒完了,這幹屍陰魂不散,又追上來了。
我猜的清楚,心中更是焦急。抬眼看了看屏風上的鬼臉蜘蛛,正琢磨該當如何之際,那鬼臉蜘蛛似有所感般,微微地一動。
“快點走吧,等它把蛛腿抽出來,你我這兩條腿的,哪兒跑得過它這八條腿的啊……”我心中恐懼化為了不安,催促著八兩趕快下決定跟我走。
“那……那宋哥你等我下,我……我去後麵把那唐三彩拿著,其他東西不好拿價值也低,咱就不多拿了,下次再來,咱們再多拿點。”八兩看著那一下下動著的鬼臉蜘蛛,忍不住膽氣也弱了幾分,咬牙切齒間,也不問往哪走,直接便遂了我的意思。
我一聽大喜,雖然是覺得八兩太過貪財,但眼下隻要能離開這裏就好,改日來不來的,那等改日聊吧……
我心中計較好,便開始剝那桌椅間的皮草與花瓶間的絲綢花束,雖說這些東西因為年頭久了一碰就碎,但碎了的沫沫更容易著啊!我大喜間,找了個花瓶裝著,就等八兩回來了。
我想得很簡單:手上還有個手電筒,如法炮製,引燃這花瓶裏的易燃物,舉著花瓶般的火炬,加上能與白毛女幹屍肉搏的八兩,逃出生天該是沒問題的。
正待我計較細節的時候,忽然間眼皮一跳,僵硬地將眼睛轉向屏風,一雙綠油油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我看,看得我心中發毛。
我被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因為下一瞬,那眸子的主人——鬼臉蜘蛛刷的一聲便將自己的一根蛛腿從屏風上抽出,如是一把利劍,寒光閃閃間我看那蛛腿簡直就是一根八角楞刺。
我看這架勢便叫一聲“苦也!”,但隨即罵了句髒話,然後二話不說,丟下手中的花瓶,一閃身,就鑽到了屏風後麵去了。
“我這就好了宋哥,你怎麼還進來了啊……”八兩抱著一大摞唐三彩,動作緩慢生怕壞了他手中寶貝,落地無聲躡手躡腳地一點點往外挪。
“行了,別往外走了,這些東西也不要了,小命要緊,快跑吧!”我一扒拉八兩,隨即便要拽著他鑽入這小隔間一角的甬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