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兩總說自己見識得多,但實際上他不過是個連半桶水都不是的最低級的盜墓賊。他敢拉我來這山神廟下的古墓,靠的不過是一股莽撞之氣,也是那罕有人敵的一把子力氣給了他藝高人膽大的信心,加上他不知道從誰那裏學來的一身功夫,以及從他爺爺口中聽來的零散盜鬥行裏的不少傳聞,這才敢趁夜摸黑來這古墓尋寶。
若是細問他些盜鬥行裏的門派師承,怕是他就隻能說出些“搬山、卸嶺、摸金、發丘”之類的,至於哪門哪派他也就焉了,更別說儒釋道外的玄門,怕是他就絕不曾聽說過的了。
其實這些我也不是很清楚,隻是我爺爺小時候跟我說過不少,我聽著也覺有趣,便有心記了下來,這才對於盜鬥一行,江湖上的有頭有臉的那些名號,自己腦子裏也算有個把印象。
我想著自己知曉的那些門派大師的特點,扭頭看了身後那方大如傘蓋般的一口盜洞,看其盜洞壁上的盤旋而上的遊龍狀鏟印,覺得有些像西北一代秦嶺一脈的手法,但爺爺說過秦嶺人多執著於始皇帝的陵寢探索,偶爾做些旁的也都是在陝西一代,而我如今還在中原大地上,此地見到秦嶺一脈的挖盜洞的手法,且是如此大的一口盜洞,這還真是奇了怪哈!
八兩一直支吾著,看我扭頭看去,還以為我又羞臊他,便有些氣憤地甩了一下長槍說到:“我……”
我們倆都沒時間在意他說話了,因為黑暗中,一聲淒厲的如貓叫的聲音在甬道間突兀響起,我尋聲望去,手電筒也隨之趕忙照去,但還是晚了,地上隻留下一灘不知道什麼動物的鮮血。
“這他娘的黑乎乎地突然有一聲貓叫,當真嚇人!”八兩臉色煞白地衝我說到。
剛才聽到那貓叫的時候,我記得八兩也哆嗦了下手中長槍,似乎就是他這一哆嗦才刺破了那一直尾隨我們的黑影生物,這才讓那黑影生物留下一灘鮮血後跑了。
“我估計這攤鮮血,就是那一直尾隨著我們的黑影生物,這黑影生物多次出現在我眼角餘光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黑影生物如貓般大小,聽方才那一聲貓叫,估計這定然是隻貓了。”我斷言道。
“一隻貓,古墓裏有一隻貓,這倒是真讓人想不通誒!”八兩撓著頭覺得奇怪不已。
我搖搖頭也不知道這古墓裏為什麼會有之貓,是野貓跑進來,或者說這古墓裏本就養了一隻貓守陵,亦或是這貓有什麼特殊的來曆,一時間,我腦中紛亂無比,剛才思索盜洞的事兒也就忘掉了。
“管他呢,既然這貓一直跟著,還能被俺老趙的長槍刺出血來,那就不怕,不出來也就罷了,若是敢來,定叫它有來無回!”八兩帥氣的在空中甩了個槍花,但隨即就氣勢一弱小,咕嚕嚕的五髒廟鳴鍾敲鼎要開飯的聲音響起,很尷尬地弄了個大紅臉。
“要是剛才我亂晃的幅度再大些,把那貓給刺死在這裏,怕是這會兒咱們就有貓肉吃了。”八兩鼓著腮幫子氣哼哼地埋怨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