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懸掛在我們頭頂的女幹屍比中堂裏的那些穿著要講究。
中堂裏的那些女屍身上就是些絲綢,並無多少裝飾。
而這裏的這些就不同了。這些女幹屍一個個都身穿鳳冠霞帔,臉上經曆了不知道幾百年的歲月仍有脂粉的痕跡,頭花也都是金玉所製,手腕、腳踝上也都有金鎖玉鐲,這等裝扮,估計不是這墓主人的妻妾也都是用來當妻妾陪葬和墓主人有過關係的奴婢。
“你看這些懸掛著的女屍身上這配置,肯定都是墓主人的女人,在這裏是等著死後仍做墓主人的女人的,封建社會真黑暗啊……你看那還有個看上去隻有十七八歲的姑娘的……好禽獸啊!”我確認了這裏該就是墓主人陪葬者們呆的地方,用手電筒照著頭頂這些女屍,向八兩說到。
“你是說這些女的都是跟墓主人有一腿的啊?”八兩眼中閃爍著八卦之火,但當我手電筒刻意掃過幾個女人身上亮晶晶的金玉手鐲的時候,他就將這八卦眼神轉變成了熾烈的占有欲。
“如果不是我知道你對這些女屍沒興趣,我一定會認為你是個變態的!”我看著八兩的眼睛很認真地說到。
八兩根本不在乎我是罵他還是誇她,指著頭頂這些女屍說到:“宋哥你不是老早就想回去嗎?弄下來幾個女屍,拿了她們身上的好東西咱們就走,你看咋樣?”
我正想點頭卻忽然掃過頭頂眾多女屍中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屍,不知道為什麼,我感覺這女屍在哪兒見過。
“宋哥我跟你說話呢,你怎麼照著一個女屍沒完了,還不搭理我啊?”八兩巴拉著我肩膀問道。
“別動,我覺得這女屍我在哪裏見過。”我一晃肩膀甩開 八兩的手,盯著這紅衣女屍看,淡淡的說到。
“見過,在哪兒見過,難不成是你老相好?”八兩沒個正型嘲諷我說到。
我扭頭瞪他嗬斥道:“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胡說,這古墓和其他地方不一樣,萬一這墓主人真他娘的幽靈仍在,就你這句話,老子今個兒非得交代在這兒不行。”
八兩滿臉不以為然,“這人死了就是死了,古墓修得再好,也都是便宜咱們這些盜墓賊,根本甭想死後仍享榮華富貴,這都他媽的是癡心妄想。”
我被八兩說的話震驚了。
這幾千年來無數明軍賢王都難以擺脫世俗的束縛,他們都一廂情願地認為自己死後會和活著的時候一樣,他們一個個前仆後繼得學前人修建陵墓期待自己死後扔有活著時候的權利與地位所帶來的高質量生活,誰曾想,伴隨著他們的死亡,這人世間的一切也就和他們沒關係了。
多少人中豪傑都不曾看破這一點,一個不學無術就會些盜墓手藝的泥腿子,卻是說出了這麼有哲理的一番話。若是給那些帝王將相知道了,怕是他們得活活的從墳墓裏被氣得再死一回。
這世界就是這麼有意思,隻有局外人才看得清楚,活的逍遙自在。
我腦中千回百轉,直愣愣地看著八兩不說話,半晌後才悠悠的歎了口氣,說實在的,就連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口氣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