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八兩轉過頭來看,一個身穿橘黃色八卦道袍的頭頂錢葉冠的人正直愣愣地坐在沒了蓋子的棺槨裏,直勾勾地一雙血色雙眸盯著我們倆。
“嗐,那個,主人家你好啊……”我硬著頭皮衝這棺材中的道人打了個招呼。
最壞的情況出現了:這墓主人不僅詐屍了,這墓主人還是個道人,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墓主人詐屍是必然的了。
之所以我如此說,是因為這是個道人。
道人大多數都清心寡欲無欲無求,大道自然的信仰讓他們長長寄情山水,豁達樂觀的他們對於紅塵俗世與悠然百年壽命都不甚看中。
可眼前這道人是從棺槨裏做起來的,也就是說這整座古墓都是他的。
修建了這麼一座規模龐大的古墓足以說他是個紅塵心極重的人,又布置出陰陽宅這等格局也說明他是個對長生有奢望的人,而這古墓中堂與這後堂冥殿內的陪葬女屍,足以說這墓主人是個毫無仁慈之心的混賬玩意兒。
這樣一個人,你指望他死後詐屍出來的會放過打攪他安眠的人,簡直就是癡心妄想加一百個天真無邪。
我短短時間便看清楚了形勢,知道留在這裏祈禱這詐屍的墓主人大發善心放過我們倆是沒戲的了,對於剛才自己心中的僥幸心裏也是暗罵不已,這時候想跑,已經失了先機了。可還不算晚。
於是我衝八兩施了個顏色,躡手躡腳的,我們倆開始小心翼翼地向後挪。
刷刷刷!
破空聲在我們背後響起,我與八兩扭頭看去,“媽的,這鬼臉蜘蛛怎麼這時候追上來了啊……”我大罵後就要悲呼,我幾乎就要放棄了。
“咦!不對啊宋哥,這老道士詐屍是詐屍了,可自從他坐起身來,就再也沒動過,這老道士,不會就是你說的機關吧?”八兩扶住即將因為絕望跌落在地的我,對於那棺槨內的老道士,他疑惑不已。
“嗯,就算這老道不是詐屍對咱造不成什麼傷害,你再看看鬼臉蜘蛛後麵那是什麼?”我哭喪著臉指了指我正前方說到。
八兩是朝著裏麵的,我是衝著外麵的,這在我提醒下,八兩轉過身去衝外看去,一道熟悉的白影,此刻正戳在鬼臉蜘蛛不遠處緩緩向我們走來。
“白毛……白毛女幹屍!媽的,她怎麼來了?”八兩一眼就認出了那白影是什麼,對於剛發現裏麵沒危險的興奮瞬間就被打地煙消雲散了。
“哎,我就說不來吧,我就說早早得回去吧,你偏是不聽,這把好了,要死在這裏了。”我哭喪著臉都要抹淚了,對於眼前的絕境,我已經打算不掙紮了。
“反正怎麼著都是個死,老子不動了,隨便來吧,不要太疼就好。”我閉上了眼,等待著死神的宣判。
“你傻啊宋哥,既然這棺材裏的不是個活人,也不是什麼詐屍的嚇人恐怖玩意兒,那咱這後路被堵上了,隻要把這根線一撤,那倆沒腦子的小東西不就進不來了嗎?”八兩鄙視著我順手就將我們腳下那根鬼臉蜘蛛送我們的蛛絲收了起來,為了徹底安全,他一把將我拉過,瞬間,我眼中就沒了鬼臉蜘蛛與白毛女幹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