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侯悅的話嚇得一個紀玲,我趕忙摸向四周,都是空氣,右手上還有手電筒,雙手上都帶著白手套,“不會啊……我是站著的啊!”
我驚魂未定看向侯悅,視線模糊,光線扭曲,波紋顫動間,侯悅頭上長出了犄角,臉上斑紋縱橫,沒有了雙眼,沒了鼻子,隻有一張嘴,占據滿整張大臉,如是欲要擇人而噬的惡魔,讓我看了心膽皆寒。
“侯……侯悅,你……你怎麼變成!變成惡魔了啊!”我指著視線中惡魔化的侯悅,心神徹底被撼動,我再也無法保持冷靜。
侯悅莫名其妙,他覺得我估計是躺在棺材裏頭發昏了,便沒好氣地伸手去棺材裏扒拉我。
可在我的視線中,侯悅卻是伸手進入棺材裏摸向那道棺材底部若隱若現的虛影。
我下意識地想要去阻攔他,但更為可怖的一幕發生了,我如個鬼魂般,或者說,侯悅如個不存在的幻象般,我的雙手從其背後穿過,絲毫阻滯沒有,就這樣,我幾乎要與之重合。
我恐懼地趕忙抽身後退,抬頭看向侯悅,一張臉,可人的一張小臉,正擠眉弄眼地衝我壞笑。
我如墜冰窖,我知道這這一切的原因了。
原來,我那無意間的擔心成真了:那兩個棺材中的童男童女,此刻真的趴在了我們倆背後。
我駭然間猛得伸手抓向背後,什麼也沒有。
我大聲的想要呼喊,我想要告訴侯悅這一切,但似乎侯悅與我陰陽永隔了般,明明我就在他身後,但他卻就是在那裏自顧自地衝棺材裏的我說話,還拚命的試圖將棺材裏的我拉起。
“組長你別鬧了,躺這裏算什麼事兒啊……”
“還有我跟你說啊小組長:你這麼連句話都不說,算什麼事兒啊!”
“另外我說小組長,你怎麼這麼沉了,我怎麼拉不動你啊!”
就這樣,我呆愣愣地站在侯悅身後聽他碎碎念,我不敢置信地聽他衝棺材裏的我說話,我中間幾次試圖伸手去觸碰他,但毫無例外的,每一次都是穿過了他的身體,如是虛靈鬼魂般,隻看得到那個趴在他背上衝我笑的潼南,其他的什麼也沒有。
我幾乎要崩潰了。
“我該怎麼辦!”這是我心中無數遍響起過的聲音。
我不知所措,我雙目茫然,我覺得我是被馬克思和毛爺爺一起拋棄的那個可憐孩子,我瞬間就沒了信仰。
如果說唯物主義可以解釋得通這一現象,不管他是誰,我一定拜他為師!
在現在的我看來,如今我經曆的一幕,危險並不危險,但及其詭異。
對於人而言,對於人這個敢與天爭鋒的種族來說,什麼都不怕,但就是怕不知底細的存在。
我如今就是這樣,我將本民族的特性展現得淋淋盡致,我就是覺得隻要讓我知道眼下是怎麼回事,我就不會怕了。
當我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我覺得我眼下最需要的是冷靜,我需要一點點擺脫恐懼帶來的陰影,然後一點點去思考這一切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