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第二層(1 / 2)

人是一個整體,所以古有牽一發而動全身之說。

就比如說現在的我,就是因為眼睛視覺的衝擊,導致我機體大腦的顱內壓升高,然後通過連入胃部的神經,使得胃部極具收縮,導致其內的壓力驟然升高,於是乎,我就吐了。

而到底什麼巨大的刺激能讓我隻因為一眼就這樣了呢?

答案很簡單,一大片律動著的人體內髒。

很難想象,一個內髒在脫離了活體人後還可以獨立生存,更難想象的是,這些內髒居然不知道經曆了多少歲月扔在律動。

律動是一種有節律的跳動,但如果在你麵前,有不知道多少顆心髒在律動,不知道多少胃腸在湧動,不知道多少肝髒在抽搐,那種毀滅三觀連帶著不放過你意識的轟擊,幾乎可以讓意誌力不怎麼頑強的人直接昏過去。

我很不理解我為什麼沒有昏過去,按我想的,就我這點兒抵抗力,別說眼前這一幕,就是之前看到些人頭我都會吐啊吐啊的,如此推倒過來,這時候看到眼前的一幕,我該直接自我保護性昏倒才對啊……

可我並沒有,或許是因為之前的幾次衝擊我都扛過來了,這時候再看這些,我已經淡定多了吧……

可不管是哪一種情況,既然我沒有昏過去,我就該想辦法止住吐了,畢竟再這麼下去,不被刺激昏倒,那也該被刺激的吐虛脫了,這麼嚴重的後果,我可不想有。

我正待想要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的時候,忽然間頭頂傳來侯悅的聲音:“組……組長,你……你怎麼了?”

雖然知道侯悅是關切,也知道從頭頂傳來的聲音肯定是侯悅的,但正在竭力平靜心緒的我,在聽到他這個聲音的同時,第一時間我就差點沒抓住手上的繩子摔到地上。

我慌亂間向下滑了好幾米,距離布滿律動著的內髒的這一層很近了,借著地麵上我那把手電筒的光亮,我看得清清楚楚,那些內髒,掠動的十分有力量,似乎它們在因為我的到來在興奮。

“呃,興奮這詞兒不該是有智慧的生命才會喲的嗎?”我愣了,疑惑間,我緊緊地抓住繩子一動不敢動。

可侯悅似乎沒有得到我的回應,所以他再次開口,他的聲音又一次從我的頭頂傳來:“組長,你還在嗎?”

“我在!”我不耐煩地回了他一句,然後很不高興地嗬斥他道:“不是說好了不讓你再開口了嗎,你怎麼回事?”

侯悅沉默了,然後他才又一次開口道:“我隻是擔心你啊……組長!”

我聽到他這句話後也就沉默了。

古人有“最難消受美人恩”的至理名言,推而廣之,其實什麼恩情都是難以銷售的。

對於親人的關懷,我們很多時候都表達著最司空見慣的正常,但對於一個不熟悉人的關懷,很多時候我們都表達著最真誠的激動。

就好像曾經聽過的那樣一個故事,一個離家出走的小姑娘因為一個婆婆免費為她煮了一碗麵條而感動的稀裏嘩啦的,但卻對於為她做了十來年飯的媽媽,卻充滿了因為一件小事的怨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