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於侯悅這種軍人的英雄幻想一直持著鼓勵但不以為然的態度,我總覺得他們這種想法,就和每一個醫生幻想著自己有一天能成為華佗、張仲景是一樣的,夢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感的。
不說那特種兵到底來沒來過,就說那特種兵的武力值,我覺得再來幾個侯悅綁一塊也不是那主的對手啊……
但我這想法是不能說給侯悅聽的,我可真怕這孫子急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在這古墓裏找那小日本,到時候我肯定是要跟著他的,這把估計不能退出去還完不成大師的任務,這回頭真碰見大師,估計我就算是再被大師、婆婆看中,這條小命也是保不住了。
我想及至此,趕忙勸說侯悅道:“別管那個了,趕快吃飯,吃飽啦咱們還得上路呢!”
我說過這句話後就想抽自己一巴掌:“瞧我這張嘴,剛還說你不會說話呢,這會兒我就自己也這麼不懂事了,這上路的話,我哪兒能在這古墓裏說啊!”
“呸呸呸,童言無忌,童言無忌!”我就跟小時候的姥姥般,呸呸呸地在那兒想把不該說的話引來的厄運趕跑。
但很多時候,請神容易送神難。
鐺鐺琅琅的金鐵交鳴聲從黑暗的不遠處傳來,隨之而出的是陣陣迎麵吹來的黑風,這黑風一股股的如是被吹動的黑暗,總能掩蓋住我與侯悅手中的手電筒,使之明暗不定,隱隱約約的光線裏,一黑一白兩道身影衝我們走來。
灶色的靴子懸空踏在地麵上方的三寸處,一黑一白兩道身影穿著顏色分明的衣著帶著截然不同的帽子,手中一左一右地持著兩根簪花桑枝,麵無表情間腰上的鐵鏈嘩嘩啦啦地響著,如是地獄傳來的魔音,讓我與侯悅聽來皆是麵無血色。
可就在這等不用說話就夏德仁半死的時刻,侯悅突然指著那走向我們兩人的身影對我喊道:“不對,組長你看,是慕容雲嵐和李科!”
我被侯悅這話說得一愣,我抬眼看去,竭力把手電筒的光線照向來人的臉上,模糊間,我當真看得來人是一男一女,但因為時不時就會遮住手電筒光線的黑風,我根本看不清這兩人具體的麵龐。
“沒錯了組長,就是他們倆。可,他們倆為何穿成這樣了呢?”侯悅不解扭頭看向我問。
我搖搖頭沒有說話,被侯悅這麼一驚一乍的喊話與問話,起初的恐懼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來人的好奇。
“慕容雲嵐,李科,你們怎麼來了!”侯悅看我沒說話,他就自作主張地衝來人喊道。
我看那倆人似乎聽到侯悅的話後有些許的停頓,好像是因為呆愣與遲疑所以停頓下來的,我便猜測,這兩人應該就是慕容雲嵐與李科。
“可,就如侯悅所問的,這倆人怎麼穿成這樣了呢,哪裏來的道具讓他們倆換的衣服呢?”我心生疑竇,且是在這什麼都可能發生的古墓中,又有那麼多詭異的符語四處存在,眼前的一幕雖然不至於說匪夷所思,那也算得上是離奇之極了,更是害怕危險為小命計,這小心勁兒,說什麼不敢放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