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了嗎?”
這是侯悅提醒完我,我感受到腥風撲麵後,第一個想法。
“不,我不能就這麼死了!”
伴隨著這一想法的,是我身體自然而然閃賺開來的一個瀟灑動作。
我躲開了那小一號怪物撲向我的血盆大口。
接著我睜開了雙眼,看到了餘光裏那在刺眼火光中痛苦掙紮的大一號的怪物,也當麵看到了那滿臉猙獰撲向我的小一號的怪物。
我異常的冷靜,我知道,在危險麵前,任何的不理智都會讓你喪命。
所以我冷靜的拔槍,我顧不得那黑暗中不知名存在的規則了,這一刻,對於我來說,對生的渴望勝過一切。
哪怕這一槍下去後我隻能多活片刻,哪怕這一槍之後我將為這頭小一號的怪物陪葬,我也不會放棄這一掌握命運的機會。
“我要活下去!”
我雙手握住那把完全不像手槍的手槍,大足能容得下一顆雞蛋的槍膛,握柄完全用金屬製成,雙手的食指扣動扳機,轟然一聲巨響,我幾乎將手槍的槍口貼著小一號怪物張開咬來的大口邊射擊。
巨大的反震力幾乎將我先出去,而踉蹌落入侯悅懷裏的我卻是欣喜地看到,那小一號地怪物被轟得稀巴爛的一張臉,那種親手剝奪一條生命的感覺如毒舌般舔舐著我的良心,隱約間絲絲的快感湧現在心頭,像是吸毒般神經大腦極度亢奮,但我知道,這種感覺很危險。
因為這是劣根性在吞噬我內心良知的感覺。
我並不是聖人,我也沒那個心思去成為一個聖人。
但我是個人,一個有血有肉的人。
所以我就會有惻隱之心,我就會覺得血肉模糊的畫麵很殘忍。
那種看著和我有著相同組成結構的存在血肉翻卷在麵前的衝擊,即便這一切都是因為自己造成的,那種內心深處劣根性的愉悅感也在催動著我荷爾蒙的加速分泌,但我受到過的教育讓我明白,良知就是在這時候才有用的。
所謂良知,絕非聖人們的專利,所謂良知,就是對一切生命的尊重。
所以我告訴自己,我不能被那種殺生的快感吞噬,我不能習慣於那種因為力量而有的對生命的不尊重,我需要在這會兒懺悔,因為我殺掉了和我一樣有血有肉的存在。
即便這種存在隻是動物,嚴格意義上說它們隻是凶物、怪物,但既然有著相同的組織結構,那我就沒有理由把它們看做異類,特別是在自己生命不再受威脅的時候,我那種源於人性當中最真善美的方麵豁然決堤而出,衝擊著、洗刷著、抵當著我靈魂深處的邪惡。
我懺悔我殺生的行為,我內疚我自私貪生的行徑,我覺得我對不起那被我剝奪走的生命,所以我跪了下來,我抱頭痛哭。
“他這是怎麼了?”侯悅不解。
“誰知道,抽風了吧。”李科很不負責任地說道。
“抽風是這個樣子的嗎,不該特狂暴的打人罵人嗎?”侯悅難以置信地問道。 “他也多少算是個讀書人,能跟村裏的潑婦似得,抽風就打人罵人啊!”李科斜著眼看侯悅理所當然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