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頷首,他輕快地說道:“還虧得有你這麼個小兄弟,不然我還真就弄不清楚到底我該怎麼去想那些讓我糾結的問題了。”
“是這樣的,哲學層麵的東西,其實就是幫助我們不糾結用的。”我這時候才把我們所討論的東西定義為哲學層麵的東西,畢竟這個詞兒,或許對於老鬼來說,很陌生。
果真,老鬼皺眉問:“哲學,什麼叫哲學?”
“呃,其實這個不太好解釋的,老哥哥你就把哲學當成總結一切的學問就得了。”我很偷懶地說道。
老鬼撇嘴,他一眼就看出我這就是在偷懶。
我也不解釋,然後響起之前我們所聊的問題,就將話題再一次拉回來說道:“咱還是再聊聊守陵人和你們兩個的心態問題吧?”
老鬼默然,他其實不是很想聊這個,畢竟他覺得,去想自己到底該不該挖一個對本族有恩的人的墓,真的是有些說不過去的。
“其實老哥哥你也不用有什麼想不開的,我們很多東西都被世俗的道理限製住了,所以喜歡避而不談,但卻沒有想到那樣會讓問題擱置住,永遠不會得到解決,這所以我認為,要想解決問題,就一定要麵對,永永遠遠不要逃避。”我定定的看著老鬼說道,我不想他這樣一個昔日叱吒風雲的人,在這種糾纏一生的問題上低頭。
“那好,小兄弟,我們好好聊聊。”老鬼如同即將上戰場的戰士般,很悲壯地對我說道。
“老哥哥你覺得古墓中的那人是在壓迫、剝削、奴役你們族人,且是世世代代地這麼對待你們的族人,對吧?”我問。
老鬼說是。
“但你又覺得,當年他定然是有恩於你的祖先,所以你的祖先才答應承諾為他這般做事的,所以你又覺得不能輕率擺脫祖先的決定,是吧?”我問老鬼。
老鬼再次點頭說是。
“那麼問題來了,你到底是與你祖先什麼關係呢,或者你和你祖先的恩人,到底是什麼關係呢?”我提出了兩個問題,我想要幫老鬼屢清楚這當中的問題。
其實很多事兒就是毀在了關係不清楚上麵,一旦關係屢清楚了,該分析的分析明白了,生活中、人生中的很多問題,我們也就迎刃而解了。
所以我在老鬼不說話沉默的時候繼續說道:“你和你祖先屬於生命共同體,你是你祖先生命的延續,你祖先是你生命的前身,你承認嗎?”
老鬼遲疑著點頭了,他雖然第一次接觸關於生命方麵的思考,但我說的很明白,任憑誰也聽得懂。
我於是繼續說道:“而你祖先和那個墓主人的關係是主仆關係,這個沒什麼糾結的對吧?”
老鬼嗯了一聲表示是的。
“那麼我們就清楚了,你作為你祖先的生命延續,你祖先答應的事兒也就相當於你答應的事兒,也就是說,你祖先是墓主人的仆人,你也就是墓主人的仆人,對吧?”我直勾勾地看著老鬼問道。
老鬼這次沒有遲疑,他直截了當地回答道:“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