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照做了,不管對方是誰,我都不允許用槍口對準一位年幼的孩子,尤其是他們還對準了我。
這是我第一次使用靈能與槍支對抗,用威壓促使對方握不住槍支,槍支落地之後瞬間用靈能丟出窗口,下一刻就順利的處理掉了四名槍手,但我忘記了這裏有一個更重要的敵人。
“你在做什麼!阻止他!”那個老人麵目猙獰的吼叫起來,與最初步入房間的形象截然不同。
那個身穿白色西服的家夥從懷裏拔出來一把造型怪異的匕首,快速襲向了我,我嚐試多次,發現自己的靈能對他並沒有效果。
近身搏鬥雖然不是我最擅長的東西,但小時候因為喜歡打架鬥毆也學過一些街頭技巧,我舍棄自己的右手小臂擋下了他刺來的匕首,不等他拔出去匕首左手就握拳狠狠的猛擊在他那讓人厭惡的漂亮臉蛋上。
他並沒有什麼特殊的肉搏手段,看樣子僅僅是迫於命令才過來與我纏鬥,雖然沒法使用靈能,但在奪下了匕首之後,我很快就成功的壓製了他。
他被擊暈之後,禁錮著它的光也消失了,下一刻死死摟著男孩脖子的老人被彈飛了出去,男孩跪在地上一邊哭一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看樣子在那個老人看來,保住男孩不被奪走比保障男孩性命與舒適更重要。
它回到了男孩的身體內,但從男孩依然放聲哭泣的樣子來看,它應該已經虛弱到一定程度了。
我決定逃離,帶著這位不知道來曆的男孩與它離去,我並不是什麼善人,但我也有底線。
2013年春3月21日
日本的街頭小巷已經貼滿了通緝令,這並不是民間印發的,而是由政府發布的。
它依然沒有醒來,我帶著男孩穿梭於日本各地,尋找著遠離這片土地的方法,飛機沒法坐了,偷渡渠道也在**的幹涉下無法使用,我的活動範圍在被逐漸壓縮,已經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男孩已經不再經常性的哭泣,他開始變的對死亡麻木,這並不是什麼極佳的啟蒙教育,但這卻可以保障他活下去。
我已經快要撐不住了,連續三日沒有得到完好的休息接連不斷的使用靈能,頭疼越來越強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加讓我感到痛苦,每到夜間男孩入睡,我都會躲在不會驚擾到他的角落慘叫。
我從沒想過會這樣,不但任務失敗了,還從名盛一時的除靈師變成了人人喊打的國家通緝犯,我多次懷疑自己做的選擇是否正確,但最終都被我僅剩的良知給壓了回去。
2013年夏7月2日
雖然情況已經惡劣到極端的地步,但我還是外出給男孩買了生日蛋糕,這並不是他要求的,甚至連他的生日都是我從特殊渠道得知的。
不管情況發展如何,男孩都應得到一份生日禮物以及一塊甜美的蛋糕。
我的信用卡已經被封停了,但我的資金依然充沛,因為在日本之外,我依然有著朋友。
一塊小蛋糕,九根蠟燭,以及一個小熊玩偶,這是我可以保障自身安全的情況下能帶回去最多的東西了,但這,卻讓我久違的看到了男孩的笑容,帶著淚水的笑容。
入夜了,男孩早早的睡了過去,頭疼更加強烈了,最近釋放靈能時我的手都會顫抖,我確認了附近的安全之後躲到角落裏,抱頭蹲在牆角忍不住劇痛哭了出來,哭的像個孩子。
2013年冬12月23日
我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被迫趁著夜色潛入一艘停在港口的捕魚船裏,但等我醒來時,船已經來到了海上。
並且更糟的是,這是有意布下的陷阱,船上沒有任何船員,等我來到甲板上時,我看到了附近停泊的軍艦,天空中還有盤旋的直升機。
他們勸我投降,我拒絕了,因為擔憂男孩的安危,軍艦的導彈與艦炮並沒有開火,直升機上的機炮朝著我不斷的掃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