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每次摔倒都是瞬間爬起來,渾身掛滿了冰雪融化後的泥漬,很是狼狽,跌跌撞撞來到二中。
也真特麼的奇怪,往常一摁就能騎上去的牆頭,今天是咋周都上不去,晚上很冷,我靠著牆頭急得直跺腳,邊跺邊喊:“晴姐,我翻不進去了,你出來!”
酒真是個傷腦筋的東西,本來就是一個電話的事,非得扯用嗓門較勁,教學樓那邊挺遠的,沈晴壓根就聽不見。
喊了不知多少聲,隻記得最後聲嘶力竭時,哥幾個突然衝過來,一塊兒把我架到牆頭上。
壯壯拽著我問道:“文哥,是不是晴姐?”
我在牆頭上麵喘了口氣,給下麵的哥幾個敬個禮:“這周末都等電話著,沈晴生日。”
“收到。”
哥幾個全部回敬禮,都是一副我懂的表情。
離開之前壯壯又最後提醒我,說這天著實冷,讓我們在外麵少膩歪一會兒,早點回去,正說著呢被晨晨一把拉走,晨晨罵他淨操沒用的心,沈晴那麼大個人,怎麼可能不懂這些。
我迷迷糊糊地從牆頭上跳下去,外麵突然響起靈魂歌聲,“哥哥麵前一條彎彎的河……嘿!”
“你他媽別唱了。”
這位靈魂歌手自然是壯壯,在學校時我們幾乎每晚都要受到他的摧殘。
沈晴披著一件厚大衣,抓著耳包在教學樓門口跺腳,雙手時不時扣在嘴前嗬氣,從這架勢就能看出,她來了有段時間,一直在這裏等我。
“晴,我要進攻,向你這座山頭進攻!”一看到她我就玩命地喊,搖搖晃晃地跑過去,將她攬入懷中,壓抑不住的情緒讓我脫口而出:“做我女朋友吧,我們一輩子在一起。”
沈晴勾著我的脖子,瞪著充滿水霧的大眼睛,長長彎彎的睫毛上好似凝著霜,她直視我的眼睛,認真地說:“我要你再重複一遍,剛剛說過的話。”
“我要進攻,向你這座山頭進攻,做我女朋友吧!”我厚著臉皮大喊道,跟她認識到今天,從來不知羞臊為何物,仿佛隻要見到她,就像把那經過爐火鍛造的厚臉皮拿出來,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總之就是想跟她這樣。
沈晴沒有說話,勾著我的手臂突然使力,踮腳朝我親吻過來,嘴角先是觸摸到一絲冰涼,再接著便是柔軟的香甜……
這是我嚴格意義上的第一次接吻,跟何采那次隻有短暫的碰觸,還沒嚐出什麼滋味就被推開了,而此刻是沈晴主攻,那種令毛孔舒張的全新體驗,讓我體內萌生出一股燥熱。
我激烈地回應著,回想起那些戀愛經驗人士的至理名言,非常厚顏無恥地伸了伸舌頭,結果就被推開。
沈晴寒著臉:“你不是沒處過對象嗎?”
“是沒有呀!”我模棱兩可地撓撓頭,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搞蒙。
“不可能,沒處過對象你吻的這麼熟練?”
“瞧你這話說的,男女之間還用人教嗎?那女媧造人時,也沒教他們造小人啊!”我著實挺鬱悶的,咋周接個吻還不興伸舌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