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錢你自己留著花。”
“真不用。”看著塞到手裏的錢，我想給它推回去。
“別拿回來！我知道你懂事了，這一趟沒白出去，但隻要你沒滿十八歲，我和你爸就有義務管你，等什麼時候滿十八了，想要都不給你。”
“……”
正月十六那天，我告別了爸媽，告別了陳家村，沒跟沈晴打招呼，一個人悄無聲息折回市裏，到銅雀台報道。
由於是正月，銅雀台雲集了很多年輕的顧客，這個也比較好理解，畢竟對經濟還沒獨立的年輕人而言，正月是一年當中最富裕的時候了。
門口的兩個保安我見過，他們見來人是我，並沒有出聲攔截。我順利通過一樓大廳，直奔樓上金五的辦公室。
站到門外，我平定心神扣了扣門。
“進來。”
當金五的聲音傳出來時，我毫不猶豫地推門進去。一進門就看到辦公室幾個陌生人，都是老板打扮，幾人正坐在沙發上和金五談事，我尷尬地望一眼金五，打算退出去在門外等著。
“進來坐陳文兄弟，自己人用不著回避。”金五雙手扣在一起，一如既往的和氣。
我初來銅雀台，很多規矩不是很了解，也不知道這麼做算不算冒失，但見金五沒在意，索性折回來坐到沙發最末端，安安靜靜地等著。
這幾個人都是來找金五談合作的，聽口音不像是本地人，至於談什麼我沒聽懂，而且他們都準備的是書麵合同。
約摸著有一個小時吧，這幾人先後揣著合同離開，應該是沒談攏，但離開時沒一個神情不悅，當然，說成色厲內荏更恰當一些。
金五活動幾下肩關節，回頭望著我說:“本來也沒想這麼早讓你過來，但這幾位師傅實在難請，錯過這回，再請指不定得等到猴年馬月。”
我點點頭，對此表示理解，同時更加好奇，能讓金五如此重視的幾位師傅，到底是什麼來頭。
“怎麼樣，這個年過得放鬆嗎？”
金五這人好像沒什麼大哥架子，講起話來平易近人，不過目前僅限於對我和費強，他對其他人什麼樣子，至今我還沒見到過。
“還好。”
“肯定比我要強，銅雀台初七就開業了，年初這段時間是最忙的。”
“那自然不能跟五哥你比了。”
金五溫和一笑，問:“知道為啥找這些師傅來培訓你嗎？”
“為啥？”
“因為我想讓你，將來和我一樣忙！”金五讓我靠他近一些，拍著我的肩膀說，“陳文兄弟，我們是做什麼的，你心裏應該有個大概吧？”
“嗯。”
我再次點點頭，雖然不知道他們算不算黑社會，但絕對是混社會的。
“了解就好。幹我們這行的，機遇和危險並存，我請這幾個師傅，讓他們教你一些生存本領，你一定要好好學，因為這是和性命掛鉤的。”
“我會認真學的！”我望著金五，心裏同時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