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破天荒的,柳芸竟然會問候我,也許她自己都想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完全是下意識說出來的。
我同樣回了她“晚安”,而後幹脆利落地掛掉電話。
當一個人覺得你有利可圖時,所說的、所做的一切,皆有可能是假象。我不可能因為她突然轉變的態度,就對她卸下防備,如果非得有一個破例,那也隻能是對沈晴。
下了晚課,送走沈晴後我們一行人會合離校,目前二十多個兄弟中,算上我們仨一共是九個走讀生,其餘的全部住宿。
自從結下了汪磊這個梁子,每天都是等人碼齊才離校,雖然過程有點囉嗦,但至少能保證兄弟們不會被堵。那天壯壯和高兵帶著大家喊了“文哥”後,每一次的齊聚都是以我為中心,對此我沒有倨傲,反而是覺得肩頭上多了些什麼。
當然,世間凡事皆有陰陽兩麵,有擁護就有反對,在這些人中,還是有那麼兩三個,對我當大哥一事不是那麼的讚同,不過他們也不極端,並沒有把這些擺到明麵上來。
“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跟那個陳文沆瀣一氣,否則到時連你一起端了。”
“呸!口氣不小,就怕你沒這麼大胃口。”
“我一個人當然不行,但別忘了,想踩扁你倆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剛出校門不久,就聽到迎風傳來兩個聲音,定睛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的路燈杆下,七八個人圍作一團,在他們中間還臥著一人,那人幾次試圖掙紮著起身,卻都被對方踩回去。
“你什麼意思?”從音色來分辨,躺著那人是周江霖,他應該是點子太敗,孤身一人被堵了。
“還需要我說的太直白嗎?”
在那七八個人中,有個穿風衣斜劉海的家夥,他應該是這夥人的頭頭,這話便是由他嘴裏說出來的。
“嗬嗬,可笑。”周江霖躺在地上,笑聲還是那麼的不可一世,就好像一點都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隻不過他的桀驁不馴,換來的卻是一頓爆踢。
“盧熠,你他媽要是有剛,就和老子真刀真槍明著來,使這下三濫手段算什麼本事?”周江霖忍著痛,咬牙喊出來。
盧熠?
聽到這個名字我眉頭一皺,回過頭問壯壯,二中有幾個叫盧熠的,壯壯頗無語地看我一眼,說隻有一個。
“走,過去看看。”
“文哥,這不關咱的事。”
因為上次在食堂的摩擦,壯壯一直耿耿於懷,此刻見周江霖被堵,更是不願意上前相助。
“怎麼不關,你沒聽他剛剛在提我嗎?”
我拍了拍壯壯的肩膀,大步朝著周江霖那裏走去,壯壯撇撇嘴快速跟上,即便他心裏再不爽,也不會丟下我們一個人走。
“兄弟,你找我?”我這人挺自來熟的,就是不管認識不認識上去就能握手那種。
冷不丁伸過一隻手,盧熠有點發蒙,他身後那小子倒是直接,啪地拍開我的手,不屑地問道:“你誰啊?”
“不是你們在叫我嗎?”我滿臉不解,“怎麼還問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