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費強交代完,一行人乘金杯麵包車駛離項目部,費強駕車,我坐副駕駛,阿龍和王斌帶著幾個弟兄坐在後麵兩排,一路上有說有笑,並沒有因為接下來要好的事而氣氛緊張。
而且經過上次抓疤臉一事後,我發現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了明顯提高,不會再對一些超出預知的事而茫然。
“德園佳居。”
當這幾個字出現在視線中時,也就意味著我們已經到達目的地,費強將車開到矮層商品房附近,停在了小滿他們那輛車後麵。
“都坐後排吧。”
阿龍抻個懶腰招呼我和費強,後排都是鍍膜玻璃,坐在裏麵不易被察覺,其實仔細想想,這或許也是金杯車能夠成為黑社會標配車輛的一個重要原因吧。
“哎!”
我和費強從前排下來,也準備趁著強拆隊還未開始工作前打個小盹,可剛上去阿龍就將一副耳麥遞到我手裏,“你就別睡了,聽著點動靜,一有緊急情況就招呼我們。”
“不是,為什麼是我?”
“因為這裏麵隻有你昨晚受到了溫柔鄉的滋補。”
“真沒有!”
“好好聽著吧,別解釋了。”阿龍拍拍我的肩膀,環抱雙臂繼續打盹。
不得已我隻好將求助目光轉向費強,這裏邊隻有他倆有發號施令的權利,“強哥,我真沒有。”
“那個,我先睡會兒。”
“……”
“唉!”
看一眼後排“睡”得正香的幾個家夥,我無奈地戴上耳麥,仰靠著車座聽裏麵的動靜,當時隻有哧啦哧啦的風聲,聽的我強迫症上來,手癢癢的忍不住想摳耳朵。
正當我被這有點像電流碰撞的雜音搞得心神不寧時,兜裏的手機突然一陣震動,我看了眼來電顯示,好奇地接通:“喂,什麼事?”
“你怎麼知道有事?”
“無利不起早,無事不登三寶殿。”
“去,我有你想的那麼不堪嗎?”
“好了,我就是逗逗你,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想求你個事!”
“什麼事?”
“見見我爸媽。”
“就這,我以為是啥大事呢,還用得著求,歐了,包在我身上。”我說著就要掛電話。
“等等,你先聽我說完,是這樣,我媽又找人安排了一場相親,但我現在真的沒有這方麵心思,我就想,你能不能,以我對象的名義去見見他們。”
蓬!
手機從掌心脫落,直直地摔到座位上麵。
“喂,喂。”
聽筒裏傳來柳芸清晰的聲音,我慌不迭地撿起手機,“芸,芸姐,這個能再商量不?”
“你不是已經答應了嗎?”
“……”可我沒想到是這個見法啊,我還以為她說的見,是以朋友的名義去拜訪,所以才答應那麼快的。
“那個芸姐,你看我這麼小,會不會被叔叔阿姨看穿?”
“我看你不是怕被看穿吧,是壓根就不想去。”
“不是,我緊張。”
“你緊張什麼,咱們就是去做場戲給他們看,又不是真的見家長,你就可平時的厚臉皮來唄。”
“……”
“你到底去不去,不去我就雇人去了。”
“可真有你的,還雇人,這邊便宜給占著,那邊還給發錢,真不知道你咋想出來這餿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