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醫生的提議,半個月後我首次放下拐杖在院子裏走路,雖然摔的挺慘,但心裏卻是不同的感受,就覺得自己一定會好,總有一天可以擺脫掉這該死的拐杖。
早上上班前走了幾遍,也摔了幾跤,柳芸有些看不下去,就說不行算了吧,等晚上回來她扶著在屋裏走,每天多走一會兒再按摩,這樣應該見效快。
“那你得多累?”我看了她一眼,吃香喝辣的時候好像沒有她,這會兒落難了卻隻有她。
“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隻有安逸和享受的話,這樣的感情真的未必長久,我反倒喜歡像現在這般充實的生活,忙碌到不用思考煩心事,如果一輩子都能這樣的話,那就是幸運!”
“你可真樂觀!”我非常欣賞也欽佩她的這番說法,“走吧,去上班。”
“等等。”正要走的時候,柳芸突然叫住了我。
“怎麼了?”我回頭看著她,好奇的問道。
“從今天拐杖就丟開吧,來回這趟路,我陪你走,反正咱倆上下班差不多時間,早一會兒晚一會兒無所謂,一起走吧。”
“行嗎?”張二娘家和粉條廠一個在村東頭一個在村西頭,不過村子倒是不算大,她相當於多走了幾百米。
“沒什麼不行的,就這麼決定了!”
於是乎從那天我就脫離了拐杖,必預想的還要快一些。這種平淡而忙碌的生活,漸漸地成為了我們的主流。
寒冬漸漸到了尾聲,眨眼就春節了,春節前我們這又去了一趟縣上,在那之後柳芸真的沒讓我動過拐杖,去縣城置辦年貨也是扶著我走,不管路上多少人在指指點點,我們儼然活成了自我世界裏的一筆。
臘月下旬村裏就沒啥活了,這就是北方農村的習慣,因為天冷的原因,多數人都是在家裏養大爺,不會出去找活做。
這樣一來我和柳芸也沒啥活可做了,天天在家裏練習走路,年三十的時候抱在一起看晚會,晚會洋溢著快樂,而我們充盈著興福。
最關鍵是電視機已經找人修理過,不用再跳上跳下去摁開關。
快樂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眨眼間氣溫回升,我們也隱隱嗅到了春的氣息,至此,我們來這裏也整整三個月。
三個月後的一天,喝完刺激藥物後柳芸一如既往為我按摩,就在她給我按的時候,我覺察到左腿有絲絲酥癢的感覺,就跟她說了。
“你說什麼?”柳芸按摩的手頓住,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我,雖然從醫生那裏落得了一個安穩,但不見好轉一直是她心裏的梗,而如今突然聽說我有感覺了,她都懷疑這是在夢境之中。
“我說,我左腿好像有點感覺了!”
“真的嗎?”柳芸驚呼出聲,眼眶一下就熱了。
“不是,我說有感覺你咋還抽抽上了呢?”我擦了擦她眼角,真切體會到了左腿的酥癢。
“開心的嘛!”柳芸撓開我的手,當場笑出聲來。
我抓住她的手說道:“行了,今天就按到這裏吧,早休息一會兒。”
“睡那麼早幹嘛,這都養成習慣了,躺著也睡不著。”
“睡不著可以做別的呀。”
“做什麼?什麼都沒這個重要。”柳芸說著又繼續為我按摩左腿,她要趁著這股勁加大療程。
我托了托她的腳踝,剛想說要,但想想還是算了,這種情況下隻能是她動,我怎麼好意思說這話呢,她也不可能做的出來。
“哎對了,那天我發的照片他們去洗出來了,我爸還誇你長得精神呢。”柳芸想起我呢的春節照,心裏還是美美的。而且有一個很大的心結也了結了,再也不用怕二老看不看穿了,現在看不看穿我都是他們的準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