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愚蠢(1 / 2)

“把沈立岐給他。”

呂譚覺得今天來就是個錯誤。賠了自己的臉麵,丟了右翼的人,唯一賺到的就是看到了鳳昀的武功路子,可這跟前麵兩個比起來簡直微不足道。

呂譚看沈立岐的眼神完全是看死人的眼神了,他眸色極冷,臉上掛著笑容道:“還有事?”

晨木揪住沈立岐的衣領拖著走,抓到人了便不給他好臉色了,甚至是連麵子也不給了。

還真是野蠻啊。呂譚摩挲著袖口,心中已是有了一番陰謀。下月七七鵲橋會,若是出了差錯,司禮監又會怎麼樣呢?既然這趟渾水已經夠亂了,那他再來添一筆豈不是更有趣?

風動,雲動,屋簷上掠過一道黑影,轉瞬即逝……

——我是丟臉的呂譚分割線——

攝政王府。

假山池沼,亭台軒榭,玉石鋪路,極盡奢華。槐樹蔽日,一汪清溪不知從何處引來,又流向何處。整個院子裏都種滿了槐樹,極高,極香,片片成蔭。院子中還有一片很大的人造湖,湖上有一葉扁舟,水上浮著許多荷葉與蓮花,接天連葉的綠,映日荷花的紅,良多趣味。

來來去去的仆人似乎都是一樣的身高,一樣的步子,一樣的表情。落地無聲,呼吸不聞,就連鳥叫聲都沒有,若不是有人走動,恐怕都要以為這是一座奢華死宅。

在院落的最中央便是攝政王府的主堂,再往後的主後院終於有了聲響。

千年冰蠶絲作屏風,剔透的上品玉石作台階,千年難遇的鮫人香在東西南北的紫檀爐子裏慢慢焚燒,飄出的香煙籠罩著空氣。紅紗掛於房梁,紫色帳幕層層垂落下來阻擋人的視線,黑色金鏤絲掛在窗口遮住陽光,在風揚起的它的那一刹帶進點點槐花香。

紅、紫、黑,組合在一起不顯得豔俗,隻讓人感到壓抑,連呼吸都會急促的壓抑。

紫色帳幕後的一座太妃椅上斜躺著一個男人。

他枕著手臂斜臥在上麵,輕合雙眼,周身的氣勢極強,長得也極好。天庭飽滿,劍眉濃密,長睫似扇,鼻骨高挺。很流暢的唇形,粉嫩,膚色很白,白得似久居深山。臉型似用工筆勾勒出的流暢,顏如玉,不見瑕疵。

墨發如綢,隨意的鋪散在身上,幾縷黑發半掩上俊秀的麵龐,外披萬金一匹的深紅色殘雲絲製成的廣袖深衣,貼身的褻衣胸膛處微敞,慵懶又高貴。

當真是麵若冠玉,顏如舜華。

若是忽視掉他的氣勢,那可真是個玉人。但又怎麼可能會忽視掉他的氣勢呢?他隻是在那躺下,不聲不響都帶給人窒息之感,那是銳利得仿佛能割傷人的皮膚的殘戾,從沙場沐浴出來的血腥,如墜地獄。

跪在帳幕前的暗衛正是從司禮監一閃而過的黑影。

美色當前,他也不敢抬頭看。因為,那可是殺人不眨眼的攝政王啊!

攝政王慵懶地抬了下眼,露出一雙幽深又勾魂攝魄的黑瞳。望不到盡頭,看不穿內心。他從旁邊的矮金絲楠木桌上拈下一粒葡萄放入嘴中,在咬出汁水時發出的微弱聲音,讓暗衛有一種自己的腦袋也會像葡萄一樣破裂,發出相同的聲音。

“探到什麼了。”這聲音磁性又緩慢,像是一杯陳年的美酒,本是動聽,卻被那冷漠弄得悚然。

暗衛木著一張臉,一板一眼回答道:“回王爺,司禮監的新人姓鳳,名昀,不及弱冠,小小年紀使得一身詭異的身法。鄭肅似乎對他極為重視。”

“詭異?”

“鳳昀的招式屬下從未見過,沒有內力卻把沈立岐逼出了驚懼,而且還沒有還手的餘力,實乃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