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書到五更天,時而進行體驗感知,直到喜兒在床上做了一個噩夢,連哭帶喊地跳將起來,李磐才急忙放下書,抱住了她,溫柔地勸慰。
“哥!封哥哥,我怕!”喜兒睜開眼睛,鮮潤的臉頰上淚珠零落。
“怎麼了哦?小乖?”李磐緊緊地抱住她,梳理著她的發髻。
“我夢見馮青那個瘋狗了!他,他……”喜兒又羞又怒。
“沒事兒,喜兒,馮青那個家夥已經被哥哥宰了!他永遠不會再來搗亂你了!”李磐忍不住在她的臉上親吻了一口。
酣睡初醒軟無力,梨花帶雨香風搖!
太可愛了。
比起玉麵觀音,喜兒有一些不足,太純的良家姑娘,又青澀又有些呆板,雖然花滴滴水靈靈,總是缺乏些女人的騷熟滋味。
最喜歡熟女禦姐的李磐,可能是長期的軍旅特工生涯,養成了克製隱忍的習慣,希望能有人主動積極地引導自己吧?
不過,他也知道,世間的美女並不多,幾乎每一個女人,都有容貌的缺憾,才不得不借助胭脂粉香調理,若說素麵朝天,臉型端正好看又皮膚潔淨鮮嫩的,就非常不易了。
現代社會的閱曆,李磐知道,芸芸美人,多是人造,臨清城一日遊覽,也知道街道上美人資源堪憂,就是玉香閣花粉雲集之地,能夠比喜兒俊美的姑娘也沒有幾個!
“哥,喜兒喜歡你,喜兒再也不會離開你!”
“哎,這才乖,睡吧!”
“嗯,哥,你也睡啊,小乖要你抱著睡!”喜兒一麵說一麵羞澀地將頭紮在他的懷裏,不敢看他的眼睛。
“好啊,好!”李磐登上床,褪掉外麵的衣服,喜兒急忙將被子遮掩住他,溫暖的氣息撲麵而來,讓他感受到了家庭的溫馨與幸福,多年來的生死瞬間,邊緣生涯的壓力,雪崩一樣地坍塌在她柔嫩的懷抱裏。
他發誓,要努力學習道法,訓練恢複戰鬥技能,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這個難得的小妹妹,好妻子。
一沾床,李磐才發覺自己多麼瞌睡,哈欠連聲,睡意蜂擁。
房間外,槳聲欸乃,寒風窸窣;房間內,佳人溫情,被翻紅浪。俄爾,蠟燭淚盡,有若嬌羞,倏地一跳,房間裏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黑暗中,有幾道隱約的電光在運河上無聲地閃過,隻有李磐夢中的驚悸,隻有趙烈文敏銳地警覺,在其餘人的感覺,沒有絲毫的異樣。
數十裏外的堤岸上,電眼唐三正向帝皇派英銳武士鐵良報告目標的行蹤,鐵良麵色鐵青,咬緊牙關,“你們簡直就是廢物,廢物!”
馮炅和唐三麵麵相覷,囁嚅著:“大人,龍峰為天人之體,本身於道法無傷,偏偏又攪進了一個湖南趕屍的法師!”
“趕屍的?”鐵良難以置信:“你剛才不是說他們的船在北嗎?還有,趕屍一般不走水路啊。”
唐三張口結舌。
馮炅眼睛珠子一轉:“大人,下官看得分明,那船上確實有數十名僵屍士兵遮掩船體,又將唐先生的水鬼魂魄擊破,不信的話,可以詢問每一個隨行的官差,大人,哦,大人,這一帶向有撚匪餘孽出沒,也許是他們裝扮成湖南趕屍人也不一定!”
“僵屍士兵?嗯,我知道了,這是湘軍的拿手道法,戰場上幾乎無堅不摧,帝皇派名將多隆阿當年,就是學習了這一道法,才縱橫疆場,一時無兩。可惜……你們確信?”鐵良的怒色稍霽。
“確定!”唐三和馮炅一起暴跳,好像滑稽的木偶。
“湘軍大佬……能駕馭木偶僵屍行軍作戰的,必須是湘軍的核心人物,可是,此人是誰?為何與我大清官府作對?難道,三十年來,湘軍將帥還對朝廷裁撤壓抑不滿?”鐵良一麵說著一麵搖頭。
“大人,您看,我們現在?”唐三問。
“莫怕,或許是誤會!”鐵良沉吟了半晌以後,忽然將手一招,果斷地下令:“你們繼續沿河追逐,我自帶一路八十騎走官道橫截!就是我們這些人全部累死了,隻要能滅了災星,了卻老佛爺和皇上的心病,都值得!”
“喳!”一群武士官差精悍地打千應答,隨即,人影紛紛,步聲如雷,須臾之後,一切安靜如昨,淒冷空曠。
四百裏外,一隊騎兵背著毛瑟步槍,舉著火把,從北京到天津的官道上,狂飆般疾馳。騎兵的隊伍中間,一名官員止步,高高地舉著一個圓筒形的東西朝南麵眺望:“公公,您看,那家夥正在南運河上!”
泛濫著金黃色圓暈的一個玉眼天機,和普通望遠鏡的形狀差不多,但是,其功能卻大相徑庭,就那麼虛虛地舉起,念動咒語,就可以將目標人在數百裏外的動靜看得清清楚楚,當然是難得的法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