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柳條兒?如此厲害,簡直就是……
李磐將抱著喜兒的左手,頑強地揪住了一根柳條的稍兒,狠狠地揪拽,那看起來柔嫩無比,弱不經風的柳梢兒,居然分毫不傷!麻痹,鋼筋棍兒也不過如此!
跟她回臨清城?鬼才知道她要幹什麼,反正,馮青是自己殺的,馮炅也是自己殺的,連宰了兩個酷吏,豈能被清廷原諒?笑話,清廷的五馬分屍,千刀萬剮,等等的毒刑可不是嘴上功夫,她水柳王的六名弟子,都被自己打敗,甚至至今還拘禁著兩位呢。
“水柳王,我服了!真的服了,你真厲害,你是我見識過的法術最高明的人!”李磐露骨地誇獎恭維著。
很多人以為,特戰精英就是鐵打的英雄好漢,寧死不屈,那是瞎扯,抗審訊抗折磨也有一定限度,他們頂多比一般人強一些罷了。
在李磐這裏,不是表現頑強的時候,水柳王的法術,遠不是現代社會科學教可以想象的,更何況,懷裏還有一個花滴滴的喜兒。
“真的麼?你服了?小乖孩子?”水柳王的臉上,有了更多的喜氣。
“不服氣又能怎樣?我擺脫不了你,更打不過你,我還有親妹妹舍不得陪葬!好了,算你贏了!你說怎麼辦我就怎麼辦,隻要你不殺我,我就隨你處置了!”李磐唉聲歎氣,一臉羞愧。
“嘻嘻嘻嘻,好孩子,你真的怕了啊?我就說呢,在我水柳王的跟前兒,怎麼會有不安分守己的刺頭兒呢?天下的孩子,都是乖孩子嘛。”水柳王將右手裏的柳枝兒插回了白色的瓷瓶兒裏,那些柳枝兒迅速地收縮著,最終完全消逝在其中不見了。
李磐當然在緩衝時間,認真地思考,他絲毫不懷疑這個溫柔似水的女人,是個蛇蠍心腸妖孽做派的人,雖然她是個玄門的高手,在玉香閣的時候,聽薩滿門的左護法阿克敦,全真教的教主趙無憂,鷹王什麼的對話,知道這水柳王是專門鎮守臨清鳳眼的人,那功夫,應該和鷹王同等級別的。鷹王和左護法爭搶著吸食自己身上的靈氣,難道,她就無動於衷?
怎麼辦?
嘿嘿,繼續蘑菇吧。
“水柳王,仙姑奶奶,”李磐強忍著幾乎噴薄而出的胃內食物,諂媚地說:“我很想當您座下的童子,可是,我和養父家的妹妹已經圓房了,按照規矩,已經不是童子了,您真的不在乎?”
“嗯,不在乎,本王已經跟你的情妹妹剛才說了,本王胸懷寬廣,招攬賢才,不拘小節!”水柳王更加得意。
“童男子是作什麼的?”李磐現在的身份,是十七歲的臨清少年,還早慧考中了秀才,是個少年書生,玉麵郎君,帥鍋一隻。也談不上遮掩老臉。
“做本王的弟子!”水柳王顯然不樂意這麼無聊的話題了,右手伸開纖纖五指兒,雪白光潤,粉嫩的色澤隱隱約約,讓人一見就喜愛。“收了吧。”
嗤嗤哧數聲,頭頂上的陰暗樹蔭兒突然消逝了,李磐抬頭觀看時才注意到,身邊的這顆大柳樹,居然是人造的!
幾乎一人合抱的大柳樹,歪斜的樹身,兩丈高的頂部,繁生出無數的枝椏絲條,頎長的柳葉兒有一些已經衰黃零落,大半還在,這麼一個曠野上的巨無霸,現在忽然從樹梢開始萎縮,迅速地內斂,然後所有的樹梢枝椏都縮進了主幹中,最後,成為一個光禿禿的樹幹,在水柳王伸手遙指的時候,這根巨粗的樹幹急速地收縮變細,最終,拔地而起,飛回到了她的手中,竟然是一根細嫩的棍棒,通體綠色,油光可鑒。
李磐暗暗地念叨著天機門乾坤挪移的法帖咒語,既然咒語有失效的時候,還是間歇性,那麼現在該好了吧?
無效!
不是柳條兒捆綁包圍得緊,而是根本就沒有任何效果!
李磐這才相信了一個道理,不是法帖咒語有問題,而是它的實力有問題!
這種法帖,在臨清北麵到德州附近的南運河上,不是失效過嗎?那次被電眼唐三用什麼法術給封印了,現在想想,隻要有高手在,法帖就會失效,李蓮英帶人一來,法帖就嗝屁!水柳王的能耐,一定在李蓮英之上,法帖果然啞火了。
逃是逃不掉的,天人之體也是扯淡,恐怕三天的時間以後,自己就等同於普羅大眾了。要不,水柳王的柳樹枝兒怎麼能纏繞住自己?
遮蔽法帖呢?
李磐暗想,湘軍高手的高等法帖,肯定比天機門的初級跑腿法帖要強很多了,也許,趙烈文的功夫,不比水柳王差多少!
不不,太平天國興旺發達那會兒,水柳王在哪裏?一直困守在臨清城?她真行的話為什麼不去南方打滅了洪秀全?也許,她不是湘軍高手的對手呢!
想到這裏,李磐微微激動,暗暗念動了咒語。
那邊,水柳王已經將小棍棒朝著瓷瓶兒的頸口兒一丟,準確地,有股吸力將那棍棒吸附過去,吞噬了,一綹青煙過後,什麼也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