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四聲鈍響,從阿奇爾男爵的手指上彈出了四朵火焰,分別噴灑在馬車車廂的上空四個角落,頓時,點燃起了四個碩大的火把,隻見憑空中出現的火把,沒有任何的蠟燭或者鬆明之類,熾烈的火焰,將周圍照耀得通明。
李磐的麵前,瞬間就閃爍出了一個陰險得瑟的嘴臉,而且,兩人同時發現了對方的真實尊榮:“你?”
砰砰砰,隨著阿奇爾男爵的手指火焰噴撒,在李磐帳篷附近,也有火焰點燃起來,那頂小小的帳篷,溫馨之家,瑟瑟發抖的小毛驢,小馬車,都盡入眼底。
眼睛往帳篷裏探尋了一下,阿奇爾男爵冷冷的目光裏充滿了笑意:“原來,你帶著兩個大美妞兒舒服來了!”
這家夥的眼睛能透視嗎?
李磐不甘示弱:“那麼你呢?先生,不要對我說,您是喜歡沐浴我們中國北方的冬風!如果您真心喜歡的話,我建議您,可以繼續往北方,草原上有白毛風,更爽呢。”
“你為什麼要殺死我的狼狗?”阿奇爾男爵背著雙手,威風凜凜,他覺得,用這種說話的氣勢,就可以講這個家夥嚇蔫了,反正,清教派男爵的威力,可不是尋常人等可以等量齊觀的,他自信,這個齷齪的清國小痞子,曾經在臨清大教堂躲避過的家夥,就是一個標準的青紅幫流氓,隻要嚇唬幾句,就可以得到自己的目的。
駕馭野狼夜行的興趣被破壞了,其實也沒有什麼,再招幾頭惡狼就是,反正,清國的土地上,野狼甚多。問題是,這個擅自闖蕩過臨清大教堂的家夥,居然被邦妮聖女眷顧,邦妮聖女那麼高貴清雅的存在,無端地蔑視自己,卻傾心保護這個家夥,所以,他將心底裏所有在邦妮聖女身上吃過的癟,都記在了李磐的頭上。
今天,不期而遇,是一個絕佳的報複機會。
“實在對不起,”李磐看出了這家夥身上邪惡的氣息,那冷酷傲慢的眼神,就是一個標準的西方殖民主義者的雕像,心裏好像吃了一隻蒼蠅,麻痹,你小子狂啥?會駕馭十來隻狼有什麼了不起?有本事去駕馭你親爹去。“這些狼正在逼近我們的帳篷,而且,狼的身上又沒有打上應有的標記,所以,我無法區分,它們到底是狼還是狗,我更不知道那你就是狗主人。”
“你?”
“嘿嘿,先生,是在是對不起,要不,我幫助您把這些狼都背到您的車子上去吧?”李磐笑嘻嘻地說。
“放肆!你殺了我的狼,怎麼賠償我?”阿奇爾陰陽怪氣地問。
這時候,詹森等人,包括阿奇爾身邊的兩個助理,一個駕車人,都來到了跟前,詹森一見李磐,頓時驚喜起來:“呀,原來是您呀,誤會,誤會!”
阿奇爾將詹森狠狠地一瞪,用手將他撥拉過去:“事情跟你沒有關係!”
詹森教士隻有歎息一聲,閃到了一邊兒。
李磐見阿奇爾明顯地挑釁,又想到了這家夥在教堂裏對自己的淩辱,也充滿了敵視,麻痹,你就挑釁吧,老子等著你!
“先生,您的意思,這件事情真的跟我有關係了?”
阿奇爾聽出了李磐的頑強,冷笑道:“不錯,歹徒,自從你潛伏進我們的教堂裏搗亂,我就對你印象深刻了,我很想知道,您是那一種強盜?看來,你就是剪徑的蟊賊,哈哈哈哈,今天,你撞到了我的槍口上,算你走運!”
詹森教士在邊上喊道:“男爵,不要誤會,不要惹事兒,我們趕緊到天津才是正理!”
“軟骨頭!”阿奇爾回身瞪著詹森,鄙夷道,隨即,將自己身上的披風彈了彈:“說吧,清國人,你要怎樣賠償我的損失?這些是我精心飼養的牧羊犬,純種名貴,每一隻價值五百英鎊以上,你自己算算。”
李磐的怒火陡然升騰了起來,臉上卻平靜如水:“那麼,先生,您算算,大約合多少白銀啊?”
“不多,看在熟人的麵子上,降低點兒,就一萬兩白銀吧。”阿奇爾挪揄道。他等待著李磐的回答,如果不回答,他立刻就動手了,他要將這個小癟三直接掐死,以泄心頭之恨。
“不多,”李磐依舊笑容可掬:“隻是,今天,我沒有帶足夠的現金來,但是,我一定要賠償你,要不,我帳篷裏還有……”
李磐的意思是說,還有幾隻替換的鞋子,你要喜歡,就拿去吧,鞋子是純手工的,精致,每雙一萬兩銀子,正好賠你!
不料,他沒有說完,就被阿奇爾男爵打斷了:“也行,看在你誠意道歉的份上,我就饒恕你,你那兩個大美妞兒,從現在起就歸我了!以後,每天晚上陪睡一次算一英鎊,等什麼時候夠補償我的牧羊犬價值,我再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