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眾人的疑惑,特別是那兩名弟子。苦生大師眼睛雖然看不見了,但佛門慧眼,比之前看的更透徹了,心中更如明鏡一般。
“非也非也,我不是在超度玄明道長,而是在超度玉娘。玄明道長就是玉娘,玉娘即是玄明道長。”
是的啊,如今他們精魂融為一體,共擔罪業。
兩名弟子恍然大悟,低頭專心誦咒。
月亮漸漸落下,月華也暗淡了很多,最後一抹光華如煙如霧,似有似無,如此美麗的東西就在眼前一點點消失,總令人惋惜,卻又難以挽留。
那個高高瘦瘦的玄明道長,不在了,永遠不在了,地上隻剩下一隻巨大的黑色鬆鼠。
於此同時,黑鬆觀,那顆高聳入雲的黑鬆,突然間鬆針紛紛而落,鼓鼓囊囊堆積在地形成一個大包,如同一座墳塋,黝黑發亮的樹幹,也變得幹枯發黃。
西山屯,玄明道長屍身之旁除了玉娘,還有一人,是朱炯。
他有些惋惜地說道:“玄明道長給我的印象一直很好,如今我也很傷心。別打了,我們談一談可好?”
“談一談,哼哼!你不過是想利用我師父之死,我傷心之際,救人逃命罷了。”玉娘聲音冰冷的都冒著寒氣,沒有一絲情感。
“唉,你為什麼總把事情想的那麼冰冷。老實說,我今天真的不想再動手了。真要放開打,你未必是我的對手。”
接連的變故,人事的糾葛,的確讓朱炯有些意興闌珊,玄明道長已經和玉娘融為一體,殺了玉娘也等於殺了玄明道長。
“就當為了我師父,我就忍一次。你把崔參軍還給我,我把茅一飛還給你,你們馬上離開。”
“崔參軍,他不在我們手裏。”
“哦,這樣啊,那就對不起了,既然你沒有東西跟我交換,我為什麼要將姓茅的還給你。”
“唉,其實我想讓你把茅一飛和青兒都交給我。”
玉娘抬起頭來,看著朱炯,一陣冷笑,“癡心妄想!”她一指魏大人,“此人斬我右手,我不殺他已經是對你們天大的恩德,你們快走,我一會兒可能會改變注意。”
朱炯有點徹底無語了,原來比女人還不講道理的是女鬼,明明是你殺了人家那麼多人,被人家自衛時傷到了便念念不忘,還自覺甚是有理。
“朱兄,”此時,茅一飛突然說話了,“你們走吧,不用管我。如果青兒真的要殺我,我是不會還手的。”
朱炯心中一陣火大,“你給我閉嘴,你腦子是不是被小灰踢了!”
心中早就忍不住破口大罵,茅一飛你個白癡,談個戀愛,智商變成負數了嘛?!你這麼明目張膽的說,不是逼著玉娘讓青兒動手殺你嘛?!
玉娘果然眼神陰冷的望著青兒,青兒的手依舊放在茅一飛的脖子上,她也不看玉娘,玉娘不說話,她一動也不動。
玄明道長的犧牲沒有喚醒玉娘,卻讓茅一飛這個熱血少年大受鼓舞,他已經隨時做好了為愛犧牲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