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花臉的小孩狠狠瞪了朱炯一眼,“這是我姐姐!她不是八姑啦,八姑怎麼……”
小姑娘一伸手捂住了小孩的嘴,卻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映著笑臉更顯得迷人了。
“道長你好,我叫茶花,這是我弟弟六郎。八姑是我們寨子裏當家的,本來今天領著寨子裏的人,在下麵路上抓羊,聽六郎說寨子裏來了生人,這才派我來招待你。這裏偏僻,一整年也不來幾個外人,倒是怠慢道長了。”
茶花姑娘不僅人美牙白,而且口齒伶俐,讓她來接待外人,最合適不過了,倒是她身旁的小孩兒,不時的惡狠狠地盯著朱炯看。
茶花姑娘領著朱炯一直來到了她的家,那是很破的一間吊腳樓,有一半的地板已經塌了,用茅草編的繩子擋著,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草繩能頂什麼用啊?!
不過能用的那半邊很是幹淨,窗台上還放著一盆山茶花,色澤紅豔動人,迎著驕陽開的正盛。
“我父母早年間便不在了,留下我們姐弟相依為命,腳樓塌了三年了,也沒有能夠修好。”
朱炯喝著山茶,覺得別有一股清香,比他小時候王府裏的貢茶雖然粗些,但這香氣卻別有滋味。
閑聊了幾句,朱炯轉過話頭問道:“茶花姑娘,你們這裏是不是鬧妖怪啊?這個,貧道頗有些法力,別看我年紀小,也曾下海鬥蛟龍,入山殺的一窩鬼……”
朱炯連說帶比劃,一會兒起高,一會兒伏底,跟做廣播體操似的,茶花看的哈哈大笑,終於忍不住出言打斷了他的表演。
“道長,你開玩笑的吧,我們這裏太平的很啊,托聖母的保佑,這幾年羊倒也夠吃的。”
“那,姑娘我問你,這個山上快到山頂那裏有個山坳,那是什麼地方啊?”
“道長不要亂講,那裏可是我們……”
茶花姑娘話未說完,一聲鑼響,緊接著外麵人聲鼎沸,整個寨子活過來般,六郎一聽到鑼聲,嗖的跑了出去。
朱炯跟著茶花姑娘來到外麵,見很多山民,男女老少都有,穿著奇奇怪怪的各色衣服,仿佛來自五湖四海,人長的到很相似。
看到朱炯,有幾個年長的老婆子嬉笑著圍了上來,還忍不住拿手去摸朱炯。
“好嫩啊!”
“是啊,想不到他自己跑來了山寨,哎吆啊,真是聖母保佑,可有幾年沒見過這麼嫩的了!”
“是啊,我還以為我這輩子都吃不到了呢,現在嘴裏隻剩三顆牙了。”
幾名漢子走上前來,驅散了這些婆子,另外一些漢子推著幾輛大車,滿是破草席圈起來的小包。
來到寨子的中心,按照人頭,一人一個都分了。朱炯聞到一股血腥之氣,心中有些發惡,正要問茶花這些是什麼,六郎拿著兩個草席包裹,垂頭喪氣地走了過來。
“姐姐,他們又嫌棄我,說我沒用,不能抓羊,就給我們兩個最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