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族長的訓斥下,就在民眾們的心被捏到了一起,仿佛一座火山即將爆發,趙隊長突然開始渾身抽搐。
全身所有的肌肉同時抖動,老實說這是一般人很難做到的。
眼球亂轉,細碎的食物帶著血色的泡沫從他嘴裏噴湧而出,特別是那淩亂中還帶著魔性節奏的抽搐步伐,加上那絕望中透露著眷戀的哀嚎聲,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族長慷慨激昂的演講,就在圖窮匕見的最後時刻被生生截斷了。
“佛爺……繞……命!”
在如此瘋癲的狀態中,能夠清楚地說出這四個字來,沒有幾年的苦練那是做不到的。
就這樣在地上翻來覆去,哀嚎苦求,周圍的民眾看的是心驚膽顫,卻沒有一個走上前去的。
不一會兒,趙隊長全身的衣服都已經被撕得粉碎,隨著一聲響徹雲霄的吼叫聲,他猛然一掙躺倒在地,一動不動,似乎連呼吸也停了。
這一番動作下來,周圍的民眾一個個臉色慘白,場麵瞬間變得寂靜無聲。
大家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趙隊長不由得一陣陣脊背發涼,如果說趙隊長是昨晚的罪魁禍首的話,那剛剛的一切簡直就是佛爺對他的懲罰,可謂“衝動的懲罰”。
既然佛爺隻是懲罰了趙隊長,那也就意味著其他人都無事了,想到這裏,大家又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族長好不容易攢弄而成的火山,就這樣在即將噴發前一瞬間被消融於無形之中。
族長的臉色那是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他你撚了撚胡須,想要咳嗽一聲將大家的注意力再拉過來,可還沒等他張嘴,地上的趙隊長先動了。
“哦……咳咳!”
他迷茫地睜開眼睛,掙紮著坐了起來,卻馬上又翻身跪倒在地。
“弟子錯了!弟子錯了!多謝佛爺慈悲,繞我一命,從今往後弟子一定盡心竭力做好保安隊隊長的工作!我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隊長!……”
族長心中暗暗咒罵了一聲:這一對兒老畜生小畜生,還真他奶奶地難弄!
“既然知道錯了,那就好了。”族長笑眯眯地走上前去,一把扶起了趙隊長,親切地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和藹地說道:“好啦,一切都過去了,好在事情還不算太糟,趙夫子他還活著!”
眾目睽睽之中,他們二人就這樣相望著,老的慈愛,小的感激,這倒更像是一對父子。
……
那日的情景,趙隊長是曆曆在目,那雙三角眼睛,二人對視的情景和今晚是何其的相似又是何其的不同。
趙隊長伸出手拍了拍族長的肩膀,微笑著說道:“族長你不必多慮,大不了還和一切那樣。你做你的族長,我作你的保安隊隊長,你我二人聯手,村子裏還有誰敢說不!何況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夫子那裏再也沒有了能夠跟我們對抗的力量了……”
是啊,佛爺本來就是半路裏插進來的,他完了便完了,村子還是原來的村子,但是族長嘛……本來“族長”和“夫子”兩個房梁,如今就隻剩下自己一個房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