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佳佳是長禮附中的,每次下課明明隻有十分鍾的時間卻風風火火跑到高中部去,每次就扒窗戶邊上看一眼顧灼,然後又風風火火跑回初中部。
愛一個人著了魔也不過如此。
榮景程說:“顧十三,你丫不就是長得漂亮點嗎,怎麼女人都跟蒼蠅盯著肥肉呢?”
“蒼蠅都愛盯大便。”霍連啟說。
“去去去,你丫太惡心了。”榮景程說,“我還以為你會說蒼蠅不叮無縫蛋,還真是惡趣味。”
顧灼聽著兩人打鬧的話,好像主角不是自己一樣,依舊寫著數學試題。寫著寫著就想到了那次在車上他逼問林奈為什麼可以考滿分,她滿臉通紅,緊張的語無倫次,想著想著情不自禁笑了,真是個傻妞。
“想什麼呢,樂得跟什麼似的。”霍連啟總覺得不太開心,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就跟魔障了一樣。
“沒事兒,放學去我小舅那打牌唄!”顧灼說。
“還來,跟你打牌那是打牌麼,你丫就是個劫匪。”榮景程現在想到那些錢都肉疼呢。
“沒勁。”顧灼撇撇嘴。
中午吃飯的時候,碰上了林奈他們,還是那樣,說話的永遠是馬冰瑤,狼吞虎咽的永遠是湯圓。榮景程一看湯圓就樂嗬,往自己盤子裏打了很多菜,顧灼看那一盤子菜說:“喂豬吧你。”
榮景程不以為意的笑笑:“可不就是豬。”
榮景程也不管那幾個姑娘待不待見自己,一蹦噠坐到了湯圓旁邊,湯圓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看著榮景程,嘴裏含含糊糊的說:“你這雞排給我吃點兒唄!”
“行,都給你吃,看你吃飯就挺開心的,跟個土匪一樣。”
林奈看了一眼顧灼,他們彼此心知肚明榮景程是安的什麼心,倒是馬冰瑤一看顧灼就樂了,吃飯都比平時更香,秦姝姝覺得林奈一肚子秘密,看她的時候眼神總帶著探究,她總覺得顧灼和林奈不是什麼表兄妹,從林奈第一次進長禮來穿著廉價的衣服和鞋子,從林奈平時的生活習慣,她每天都看到林奈在等公共汽車,可是這樣的人又確實生活在長禮,還有林奈身邊有一個挺讓她好奇的人,她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對任何人任何事如此上心過,卻連做夢都想知道那個人究竟是誰,長什麼樣兒,說話是不是跟她想象的一樣好聽,是的,她從來沒有見到過那個人。
秦姝姝說自己吃飽了,端著盤子先走了。林奈本來想跟她一起走的,被馬冰瑤拉住了:“急什麼,再吃一會兒。”
“嗯。”
顧灼醞釀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開口:“我生日要不要一起玩會兒。”
馬冰瑤喜歡熱鬧,湯圓喜歡美食,兩個人異口同聲說好呀好呀。
顧灼繃不住臉,點點頭就走了,他娘的,真成拉皮條的了,還有比這更操蛋的事嗎?
榮景程追了出去,一口一個謝謝,顧灼問他:“你想幹嘛?”
“我就想對她好,這姑娘挺招人疼的。”
“挺好。”顧灼笑了笑,沒再說話。
趙博軒為顧灼準備了一個豪華大包,每次生日都會有一大堆同學玩鬧,反正又不用給錢,誰不想進這銷金窟見識一翻。
“小舅,你沒準備小姐吧?”趙博軒是挺不靠譜的,胡鬧總沒邊兒。
趙博軒拍了顧灼腦門一下:“你舅我是這麼沒有眼力見兒的人嗎?”
“是。”顧灼很不給麵子的拆了趙博軒的台。
林奈不想過來,可馬冰瑤總覺得林奈不過去好像不對味兒。她一定不知道她們能來這裏不是托了林奈的福而是湯圓的福。
“這裏麵一粒尖果都是按單價算的,可算是能見識一番了。”馬冰瑤感歎著,“湖州能在這裏麵天天消費的也就那幾個商業世家了。”
“尖果按顆算?金子做的吧。”林奈就覺得有錢人就是燒得慌。
霍連啟站在門口,林奈他們從的士上下來,他掃了一眼,發現除了林奈其餘幾個人都微微打扮了一下,就馬冰瑤那傻缺都知道化個淡妝,軍訓期間她可算出盡了風頭。
“走,我領你們進去。”
秦姝姝算起見過大世麵的人,國外的音樂會沒少去,所以熏陶出她這一身雍容華貴的氣質,她走在前頭,後麵三個妞跟個跟班似的。
趙博軒懷裏摟著一個妞,眼睛直勾勾地盯著秦姝姝的背影,挺像那麼回事的,莫名其妙就想到了那句詩,北方有佳人,傾國又傾城,過幾年長開了還不得禍國殃民啊。
趙博軒親了懷裏的妞一口,歎了口氣,這人近中年總想幹點不是人事的事兒呢?
霍連啟一打開包廂們裏麵都是些群魔亂舞的人,馬冰瑤能鬧騰,立馬進去跟著那些人群魔亂舞。榮景程一早就準備了許多吃的,跟護犢子似的拉著湯圓就不知道跑道哪個犄角旮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