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一番話徹底道明了渝州內,甚至是我朝境內真實的存在情況,隻要安文祥還是宰相,那麼他們手底下的人官官相護總是避免不了的,每年這些官員都要向安文祥上繳銀兩,多數都是從下級身上搜刮出來的,如此一級壓一級到最後還不都是在百姓身上炸出來的。
而能夠留在渝州城內的多數都是商販,沒有頭腦又交不起地稅的百姓自然要離開,一想起在城外看見被荒廢的耕地,上官天韻當即就明白,為何區區水災竟然會讓富饒的南方沒了糧草。南方本就是以耕種為主,每年個地方上繳的糧食不在少數,渝州這幾塊地廢了也就廢了,隻要安文祥開口皇上自然會發放賑災糧食。看來安文祥的家產遠遠不止辛末調查出來的那些,上官天韻現在開始懷疑,安文祥的家產會不會在賢王的手上。
如果皇上這次收網順利,廢了安文祥的宰相之位再也不用受安家的威脅,那麼到時候就一定會抄家,抄家這項罪名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畢竟還未涉及到人命,但是抄家所能得到多少金銀卻不是皇上說了算的,若是搜不出什麼皇上也隻能吃啞巴虧,想到這辛末深深出了一口氣,他作為琉璃閣閣主都沒能查清安文祥的錢財所在何處,將忠王和夢惜派到這四麵受敵的地方又有何用,估計此刻林夢惜和忠王都無法意會皇上的真實意圖。
待那掌櫃說完幾個人這才離開,出來時才發現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此時的街道上如同子時的皇城,寂靜極了,隻有一老婦人和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推著車在街上走著。
“真是難為他們了。”辛末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喃喃的說道,三個人這才向客棧走去。
一進客棧,隻看見那掌櫃的用手支撐著腦袋昏昏欲睡,店小二在一旁殷勤的招呼客人,三個人皆是一驚,怎麼才一個下午的時間竟然多出這麼多人,這時風玉挽和莫水天兩個人也已經換好衣服回到客棧,見他三人回來立刻迎了過去。
上官天韻和辛末兩個人邊打量周圍的人,一邊向裏麵走去,那店小二見他們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在店小二看來,他們這些人出手大方,伺候他們這些人能得不少賞錢,殊不知此刻忠王和辛末幾個人充滿了警惕。
“客官回來了,忙碌了一下午可有什麼收獲啊,本店有不少招牌菜不知幾位要吃點什麼。”那店小二殷勤的給幾個人倒了茶水,聞這香氣竟然雨前龍井,這茶倒不是什麼名貴的茶,但是出現在客棧這種地方確實少見,看來這店掌櫃不是今天掙得多了,就是這茶在此處也不是什麼名貴之物。
“上一些你們這的招牌菜,我們明天一早就離開。”辛末頭也不抬的說道,那店小二聽後臉上的笑立刻僵住了,原本還想從他們幾個人身上多撈些油水,誰想到幾個人竟然這麼快就離開。
那店小二應了幾聲,見幾個人都沒有理會他的意思,於是識的離開了。
這時,文修適時的出現,幾個人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在等待上菜的這段時間,幾個人相互交換了下信息。風玉挽將手放在桌子上,隨意的敲著桌子,這在外人眼裏再正常不過的舉動,實際上卻是幾人交換信息的方法。
莫水天和風玉挽曾經教過夢惜,這是莫家相互間傳遞消息的方法,根據聲音的輕重和次數來分辨內容,夢惜越是了解他二人的本事,內心就對莫家家宗感到好奇。
風玉挽告訴夢惜的是,忠王的人此刻已經在周圍埋伏好了,而因為忠王今日在街上的鬧劇,他們幾人已經被人注意,並且城裏有慕容鋯的人,今晚可不能真的睡太熟。
夢惜聽後心下一驚,跟著看向莫水天,見她也是點頭應下夢惜才相信,之前幾個人一門心思防備安文祥,卻沒想到慕容鋯的人竟然也在渝州,這小小的渝州果然有問題,竟然距離了這麼多人。
此時上官天韻和辛末尚未知曉此事,看來隻能一會再同他二人商議了,至於這些憑空出現的商人,就隻能小心防範了,畢竟誰都不知道這些人之中有沒有敵人。
這時,那店小二才將飯菜送上來,菜一上桌幾個人的臉色就越發的差了,什麼水晶蝦餃,木雕雪梨,穿山甲魚赫然出現在眼前。就算是王府和護國公府也不曾如此奢靡,區區臨州尚且如此,那渝州又會是如何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