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想,可是她不能。”莫水天這時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說話的聲音突然沉下來,臉色也是前所未有的嚴肅,夢惜還從未見過她這般模樣,這是畏懼和憎恨一個人才會有的反應。
“你是說,風玉靑?”夢惜的視線從莫水天的臉上移開轉而看著風玉挽,這兩個人的名字就已經說明了他二人的關係,昨天見到風玉青之前他還曾經提醒過自己,很明顯風玉挽和莫水天兩個人有很多事情都瞞著她,這莫家的水到底有多深。
“按照祖製,能夠繼承尊主之位的,隻能是嫡出女子,而在嫡出女子之中,不是所有人都能掌握占星術的,隻有一人,天生就能看得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大祭司和水天一樣都是嫡出,但是因為她對陣法從小就頗有天賦,幾乎所有人都覺得她就是未來的繼承人,知道有一天,長老到了退位的時候,卻發現,她其實根本看不見星象。”風玉挽知道事情是再也瞞不下去了這才細細道來。
“大祭司表麵上對人恭敬,無私待人,可是實際上她確實暗自籌謀,尊主你無法想象,她為了能夠得到你的位置都做了寫什麼。”莫水天這時突然十分驚慌,說的話也是不著邊際,可是夢惜能看得出她此刻眼中的驚恐,她隱約覺得這背後的事情果真非同小可。
風玉挽這時將莫水天攬進懷裏,輕輕拍著她的背讓她安靜下來,本是曖昧的動作在他二人身上卻顯得這般無助,平日裏夢惜一直覺得這兩個人十分出眾,身手更是數一數二,沒想到他二人竟然也有如此無措的時候。
“水天和大祭司一樣,都是嫡出,自從她發現自己根本看不見星星的時候,大祭司就開始在背地裏排除異己,要不是莫水天年紀小,既無法看見星星又對陣法毫無興趣才會留在宗家,其他的嫡出女子,平日裏根本進不了宗家的大門,隻能在旁支生活,多數都已經出嫁了。”風玉挽見莫水天這般恐懼,索性自己替她說清楚了,可是當他說道嫁人的時候眼睛卻有意躲開了夢惜的視線。
林夢惜見狀微微合上眼簾,眯著眼睛看著他問道:“時至今日,你還想瞞我什麼?”夢惜的聲音冷冷的傳來,風玉挽猛地抬起頭就看見她那一雙不肯奢求的眼睛,從他和莫水天第一次看見她的這雙眼睛時他就知道,尊主的位置非她不可。
“按照祖製,莫家和風家有聯姻之誼,玉挽和少祭司一樣都是風家的嫡子,隻是我們離開之前,風玉靑還不是少祭司,可回來卻。”莫水天見風玉挽實在說不出口著急解釋道,聽了這話,夢惜呆呆的看著兩個人好一會,最後輕輕向後靠過去,眼睛看著地麵終於明白了一切。
難怪風玉挽那時候欲言又止,她自己既然是莫家尊主,那麼要嫁的人就是風家的人,可是自己早就嫁進了忠王府,不管是風玉挽還是風玉靑是都沒有機會了。風玉靑得知這件事情後,趁著風玉挽不在宗家,趁機坐上了少祭司的寶座,就算這一代他不能和莫家聯姻,占著少祭司的位置也已經不錯了,和那大祭司相比,風玉靑這個少祭司做的可謂是輕鬆。
因為不管最後的尊主是誰,他都是少祭司,是整個莫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從昨日那兩個人的舉動來看,憑風玉靑的性子就算是莫星辰繼承了尊主之位,風玉靑都不會娶她的,到最後也隻能推給風玉挽。難怪昨兒個自己挑逗風玉挽護著的女子,會這般不情願。
“你們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躲在這修行,可是內裏卻鬥的火熱,和外麵的名門望族又有何區別?人家鬥,贏了的是江山,你們鬥,也就是個在這山穀裏了此一生的命運罷了。”夢惜想到這最後諷刺的一笑,眼睛始終看著地上,最後看著依舊有些恐懼的莫水天喃喃的說道,她的這番話,想來這兩個人出去過一次的人才能深有體會。
也難怪那莫星辰如此想要得到尊主的位置,在這山穀裏,她就如同皇帝一般能夠輕易左右別人的生死,這就是所謂的修行走火入魔了罷,還真的將自己當成神了不成,從這一點她到時候和南宮玉一般無二。一個信所謂的天命,一個打著修行的幌子為所欲為,殊不知一切不過是源於他們內心的欲望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