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暉這才感覺到今天手捧鮮花過來有些突兀,不合時宜。可是想把鮮花藏起來已經來不及了,隻好說:“我找林姍英。”
“啊?找林總?”裏邊所有員工都抬起頭來看他。
接待台裏的女孩趕緊走到總經理室門口,對著裏麵說:“林總,有人找。”
林姍英走出來一看,也是愣住了,臉一下子漲得通紅:“你,你拿這麼大的鮮花幹什麼呀?進來吧。”她嘴上這樣說,心裏卻很開心。
田小暉在員工們的注目下,風度翩翩地走進總經理室。他走到姍英麵前,把一大束玫瑰捧到她麵前,頗有紳士風度地說:“這是一束愛情花,送給你。”
林姍英開心地笑了,卻輕聲嬌嗔道:“這裏是公司,誰也不知道我有男朋友,你怎麼這樣啊?你不是不讓公開的嗎?今天這是怎麼啦?”
田小暉當然不能告訴她,這是她心虛補疚的一種表示。他隻是直直地盯著她的嬌豔的臉,將鮮花送進她懷中,朝門口看了一眼,本想立刻擁住她親熱的計劃不能實施。
田小暉想走過去關門,林姍英趕緊製止他說:“你幹什麼?這是在公司。”
田小暉止步,轉身走回來,一副要跟她親熱的迫切神態。林姍英示意不要急,等下班回去再親。田小暉等不得,男人總是比女人急,他見門口沒有人,就上前抱住她拚命親,邊親邊說:“姍英,我想死你了。你今天知道我要來,怎麼還讓他們來上班?你這麼忙啊?”
林姍英有些害怕,邊讓他親邊看著門口說:“你這麼猴急,平時是怎麼過來的?有人讓你這樣親嗎?”
田小暉樓住她說:“見到你才這樣的。”
這時,麵對著門口的林姍英突然聽見門外有竊笑聲,趕緊推開他說:“外麵有人偷看。都是你,被他們看了去,多難堪啊。”
田小暉走到門口去看,外麵幾個員工退回到位置上,紅著臉在竊笑。他退回來對林姍英說:“沒關係,讓他們去看吧,我們又不是偷情,我們這是在正式談戀愛。”
林姍英看著他說:“你同意公開了?”
“這裏可以,村裏和鎮上再稍微等一段時間。”
“現在我媽也不反對了,為什麼還要隱瞞啊?”
“我剛剛當副鎮長,鎮裏的情況比較複雜,我怕有人在找我的把柄,要整我。”
林姍英給他泡了一杯茶,與他在客舍區裏的沙發上坐下,溫馨地相視一笑,再開始說話。田小暉問:“現在,你的生意怎麼樣啊?”
林姍英猶豫了一下,說:“別的都不錯,就是,唉,怎麼說呢?被李鬆軍拖死了,我都不好意思跟你說。”
“怎麼回事?”
“我介紹的這個李鬆軍,真是氣死我了,不僅一分中介費沒給我,還問我借了三十萬。”林姍英後悔不已地說,“他不是在南坡村做了一部分工程嗎?我給他送了二百多萬元的材料,鋼材和混凝土什麼的,直到現在一分錢也沒給我,材料商都在問我要錢,我把從邢總那裏賺來的錢,全部貼進去都不夠。”
說到這件事,田小暉就來氣,就怒氣衝衝地對她說:“你看你介紹的都是些什麼人?當時我說他們沒有實力,是空麻袋背米,要壞事,你還聽不進。現在怎麼樣?不僅影響了村裏美麗鄉村建設的進程,還把你也坑進去了吧?這麼多錢,你怎麼問這幾個手無分文的人要得回來?要不回來,你拿什麼還給材料商?”
林姍英陰下臉說:“我也很後悔,很著急。所以周末都加班,想多做幾筆貿易生意,賺了錢還給人家。已經有人經常來這裏追債了,像上次的高利貸一樣,我都嚇死了,但不敢跟你說。”
雷小瀧咂著嘴說:“再這樣下去,我的前途都要受到嚴重影響。村裏這個爛尾工程處理不好,弄不好我會被追究責任。”
林姍英撩開雙眼皮看著他,懇求說:“小暉,你就再幫我一次吧。”
“怎麼幫呢?”
“你幫我找一下李鬆軍,讓他把錢還給我。現在,我打他們電話,不接;去找他,找不到。他們的公司搬走了,工地上也不去了。”
田小暉跺著腳說:“不是我不幫你,我現在不能幫你,再幫你,我就是以權謀私,就會挨對手整,你明白嗎?”
林姍英噘著嘴說:“處理這個爛尾工程,也是你的職責,因為它是你遺留下來的問題,應該不會有責任。”
田小暉想了想,說:“要幫,隻能暗中幫,不能明著幫。呃,下個星期,全鎮要進行安全生產上的自查自糾,我估計南坡村的郭書記和周村長,會通知李鬆軍他們來處理工地上安全隱患的。他們這個爛尾工地上,那台生鏽的塔吊就存在安全隱患。昨天我在會議上,提到了這個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