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人,他戴著黑色的頭罩,全身黑乎乎的,像個幽靈,一閃就不見了,他肯定在這裏邊。”打手又轉身指著外麵那條狼狗說,“你們看,大毛都被他打死了。”
“啊?我的大毛死了。”那個打手奔過去一看,就蹲在狼狗麵前,比死了自已孩子還要心痛地叫起來,“大毛,大毛,你怎麼啦?我的大毛啊——”
這個打手大概就是他們的頭,他好像抱起那條狼狗,在流眼淚。
躲在鍋爐後麵的田小暉心裏卻氣憤地想,你們狠心撞了人,流過眼淚嗎?難道一個人就不如一條狗嗎?!
狗屁!一幫狼心狗肺、為虎作倀的混蛋!
這時,那個看門房的打手走過去,提醒他說:“老大,這個人還在裏邊呢。”
老大這才放下懷裏的狼狗,站起頭凶惡地說:“快去把廠房裏的燈打開,把他找出來,打死後擲到廢水池裏。”
看門房的打手帶著口腔說:“我不知道廠房的開關在哪裏?我們隻負責看守,不負責生產的。”
“那就進去找他。”老大對另一打手說,“你回去再拿個手電筒來。”
那個打手說:“手機上也有電筒功能的。”
“好,那就用手機吧。你看在門口,我們三個人進去,你從那邊找,我們從這邊尋。”
另一打手對著看門房的打手說:“你把電筒給我。”
老大安排好,就拿出手機,打開電筒功能,對前麵照著,手裏拿著砍刀,步步為營地走進來尋找。
田小暉進來後才發現,這個新設備也是有廠房的,而且很高大,幾乎將這個設備全封閉包裹起來了。裏麵機器設備雖然比較多,卻沒有幾個地方可以躲人,廠房外麵左側有一個籃球場那麼大的廢水池。
田小暉走進來,就等於被關進了一個鐵籠子,插翅難逃了。田小暉緊張地觀察著,三個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馬上就要靠近鍋爐房,他才真正急起來。
鍋爐大而光滑,沒地方躲藏。這裏又黑乎乎的,赤手空拳難敵暗中刀棍。一旦被他們擊中,天亮後怎麼再出得去?那就真的不能參加接待,就要影響另一件大事。田小暉緊張得背上發熱起來。
他看見鍋爐上有根管子穿牆而過,通向廠房的外麵。這根管子有四五十公分粗,因多日不用鍋爐,上麵一點也不熱。
田小暉來不及多想,就抱住管子刷刷往上爬去。好在管子上有層防護層,所以他爬得很快。但他爬到管子的轉角處,剛伏到橫向伸出去的管子上麵不動,那個老大就揮著手裏的砍刀,用手機照電筒照著,來到鍋爐後麵。
那個拿著電筒的打手,在廠房的空中劃來劃去照著,幾次都劃到那根橫著的鍋爐管子上。田小暉像壁虎一樣貼在管子上麵。因廠房裏太暗,他們沒有發現上麵有人。
三個打手圍著鍋爐轉了一圈,沒發現什麼,就往上麵的管子看來。老大手裏的手機電筒照不到管子的頂部,也沒有發現上麵有人,就繼續往前找去。
待下麵三個打手走過去,往裏邊找去。田小暉再抱住管子緩緩往廠房的牆邊爬去。要不是怕發生意外,影響天亮後的接待工作,他就在下麵跟他們幹了。
鍋爐管子離地麵足有十多米高,離牆麵也有十多米遠。田小暉見三個打手已經走遠,就像老鼠一樣爬得很快,一會兒就爬到牆邊。一看,管子與牆體間有縫隙,但隻有幾公分,他就是緊貼在管子上也鑽不出去,怎麼辦?隻好等他們走後再下來,從前麵的大門鑽出去。
於是他居高臨下地伏在管子上,靜靜地看著下麵的動靜。
三個打手尋到最裏麵,沒有發現有人,就退過來,還是邊走邊找,依然一無收獲。他們走到門口,對看門房的打手說:“裏麵沒人啊,真奇怪,你是不是看花眼了?”
“難道是個鬼影?”看房門的打手說,“我看清楚一個戴頭罩的黑影,閃進廠房裏去的。不是人的話,這條狼狗是怎麼死的?”
另一個打手驚恐地說:“這狼狗我看是被踢斷鼻梁死的,難道真的有鬼?”
“鬼你個頭,哪裏有鬼啊?”老大惡聲罵道,“你們兩人就看在這門口,千萬不要大意,我與小狗去老區看看,興許他已經鑽入老區了。”
說著老大帶著那個叫小狗的打手走了。門口剩下兩個打手,站在那裏看著。
田小暉偷偷從口袋裏拿手機看時間,這時已快四點鍾了,他急起來。等到天亮,我就逃不出去了,那今天上午的接待任務怎麼辦?必須馬上下去幹掉他們,盡快逃出去,否則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