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晚秋想了想,壓低聲說:“這不正好幫了你的忙嗎?這是個機會,你就不要管,我來跟胡市長和呂縣長去說。”
她說著就朝他們走去。田小暉想喊住她,可他隻是空跺了一下腳,沒有喊出聲。他知道就是喊她,她也不會聽他的。
田小暉好擔心,張晚秋一出麵,就得罪了造紙廠。她這也是,公開跟造紙廠爭地盤啊。她一個外地的美女總裁,哪裏鬥得過造紙廠這個強大的地頭蛇?太危險了!
這時,胡隆偉,呂愛民,周德安,今天這裏的三巨頭正站在一起。周德安是利用這個機會,在接近和巴結兩個上司。
張晚秋身姿優雅地走過去,胡隆偉就笑臉相迎,對她說:“張總,你們看了三個地方,覺得怎麼樣?”
張晚秋適度地淺笑著,不卑不亢地說:“胡市長,呂縣長,周書記,你們三個領導正好都在,我就跟你們說句實話吧。三個地方,都不太理想,隻用山,沒有水。我們來投資,當然不是要有山有水的風景,而是希望這個大個項目,能夠依山傍水,能建個碼頭,可以運輸。所以我想問,南陽鎮範圍內,有靠水的地塊嗎?”
胡隆偉和呂愛民都轉身去看周德安。周德安翻著眼睛想著:“這個,啊?”
他一想,就驚得臉色大變,有些緊張地說:“我們,南陽鎮範圍內,隻有南陽河最寬闊,但西岸是造紙廠,東岸是東柳鎮的地盤。”
“什麼?”胡隆偉和呂縣長反映過來後,都不禁吃了一驚。他們麵麵相覷,然後就掉頭朝遠處的田小暉看。
他們都知道,張晚秋提的這個要求,跟田小暉有關。因為昨天上午,田上暉在會議上公開提出這個問題。要是東平集團堅持要這塊地,才肯來落地投資,那怎麼辦?
胡呂周三人都有些緊張地呆在那裏,不知怎麼回答張晚秋的這個問題。
張晚秋則依然那麼沉著平靜,她聲音清脆地說:“胡市長,呂縣長,周書記,帶我們去看一下南陽河吧。看了再說,總有辦法可想的,對吧?事在人為嘛。”
投資商總裁提出這樣的要求,地主方怎麼能拒絕呢?胡隆偉就對周德安說:“周書記,你帶路吧,讓張總他們去看一下,回頭再商量,啊。”
周德安緊張得額頭上都開始冒汗了。他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樣一個棘手的問題,但不帶他們去看是不行的,隻得硬著頭皮,打出笑容,對張晚秋說:“好好,張總,我的車子開在前麵,你們跟著我。”
周德安坐進自已的車子,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心想這一定是田小暉搞的鬼,看來不搞掉他,造紙廠就不會太平。
站在遠處的田小暉,用眼角看著這邊的情況,心裏暗喜不已,他更加佩服張晚秋了。他想張總真是一個敢想敢做的美女總裁,昨晚我不讓她出麵,沒想到今天她倒過來,反而不讓我出麵。她竟然敢公開挑戰造紙廠,跟他們搶地盤。
她的膽子真大啊!
周德安的車子開在前麵,緩緩朝造紙廠方向駛去。後麵一輛輛車子跟上去,田小暉的車子開在最後麵。
一會兒就開到造紙廠南側的一段河邊,這裏有一百多米空著的河岸,造紙廠還沒有建碼頭之類的建築物,其它地方都占滿了。老廠區的南側,用地道全封閉圍牆圈了一大片土地,裏邊正在搭建臨時房,他們的二期擴建工程眼看就要開工了。
他們把車子一長排停在一條水泥路邊,然後走出來,走到河邊去看。田小暉跟在人群的後麵,在靜觀走在前麵的決策者們的反映。
他往北看著那片巨大的,不斷生產著汙染源的廠區,心裏既焦急,又感慨。這片新廠區馬上就要開建了,要是建成了再拆,損失多大啊。
走在前麵的張晚秋有意不理田小暉,將他甩得遠遠的。她跟著周德安走到河邊,先是朝這條天然加人工疏浚拓寬的大河張望,然後再往北凝望造紙廠的一大片廠區。
田小暉與蔣欣怡走到他們身後,正好聽到張晚秋在說話:“嗯,這條河邊的地塊,確實很理想,可以說是風水寶地。後麵是大山,前麵有河流,有山有水,風景秀麗,交通發達。以後建了高速,通了高鐵,出入就更加方便了。”
胡隆偉說:“高速公路,明年就開工了,東山縣有個出口。高鐵正在規劃,已經列入國家十三五規劃。”
張晚秋說:“但這段空著的河岸太短,再往南,它又往那邊轉掉了。”
言下之意是隻有往北建設,但北邊是造紙廠。趙南興和兩個部門經理,也站在旁邊環顧著。張晚秋就給他們使眼色,讓他們也說一下。